秦隴文化—節(jié)日飲食—奇臺美食
民以食為天。冠之于美食,那境界一定是很高了。
古城奇臺,飲食文化源源流長,其盛名不在新疆首屈一指,那是客套話,若說力拔頭籌,享譽疆內(nèi)外,蕓蕓食客一定會點頭稱是,要不,那才怪呢?
清末民初,古城成為新疆最大的商品集散地,“旱碼頭”聲名鵲起,經(jīng)濟繁榮帶動各業(yè)發(fā)展,飲食業(yè)亦蓬勃興起。來古城謀生的人流中,不乏身懷絕技的烹飪高手,東西南北,古城居中,各路英豪“入鄉(xiāng)隨俗”,結(jié)合當?shù)夭惋?,與本地同行共同鑄就了古城飲食業(yè)的輝煌。就如春天的百花園,絢麗多姿琳瑯滿目。
你去餐館,先別說吃,聽聽堂倌風趣幽默的吆喝聲,就先自有了種享受:過油肉、生燒肉、外加熟燒椒麻肉;掛鹵肉,肉,肉絲肉片爆羊肉;酸辣肉丁黃燜肉、干炸丸子里脊肉、醋溜雞絲隨在后;蒸肉燜肉加封肉,后頭跟著羊羔肉……
炒面拌面三絲面,韭葉面片大鹵面,肉絲掛面炸醬面,空心炮仗爐齒面,帶膀子的蝴蝶面……
再聽對湯的吼喊:三鮮湯,肚絲湯,肉絲湯,氽湯合著豆腐湯;青龍過海蘇撥湯,高湯酸湯飛機湯,陳醋調(diào)酸煸簸漤干燴粉湯……
堂倌拉著長調(diào),合著節(jié)奏,一板一眼一起一落,直唱得客人心花怒放,食欲大增。
對一些萊名還有獨特的叫法,溜夾沙丸子叫“方圓四十里”,清湯丸子叫“和尚出府不穿袈裟”。一碗荷包蛋冠以“撥云看月疙瘩湯”若喝此湯,堂倌問你:“要天晴還是天陰”,不知者被問得一頭霧水,其實很簡單,天晴是去掉沫子,湯是清的。天陰不去沫子,湯中似濃云翻滾。
在商言商,講究信譽,品嘗美食,意在韻味,南來北往的,走東販西的,各路人馬行走奇臺,吃在奇臺,奇臺像一個偌大的天鍋,被炒得熱火朝天,噴香噴香。于是各種小吃充盈奇臺:徐生才的燒麥讓人饞涵欲滴;何富堂的三不粘叫人沾沾自喜,蘇福連的過油肉讓你過目不忘;邵謙和的紅扒雞肉嫩骨爛爽心;馬吉龍的辣羊筋則回味無窮;戈小元的水餃咬一口嘴角流油;尼亞孜的薄皮包子薄的皮外透紅;薛保的臘羊頭實屬地地道道;哈哈子的羊羔肉讓人一見傾心。就連水師傅的捂大豆都香溢半個街道,金保珍的餡兒餅更是贊不絕口……
單說徐生才的燒麥50年代初,一位前蘇聯(lián)專家來奇臺治蝗蟲,對燒麥情有獨鐘,每頓飯都離不開燒麥,吃得興濃時,便豎起大拇指“哈拉少,哈拉少”連聲叫好。
古城美食以“精”、“奇”、“特”見長,不僅僅是飯食要“精”更重要的是人“精”。一次外地幾位食客慕名來吃古城的小米斤(類似拌面)到了一家餐館裝作急急趕路的樣子,要下面的師傅來快點,一次多下幾屑面(一屑相當于現(xiàn)在一大盤子)師傅便說,要快請到隔壁小餐館,我這里快不了,不能因幾屑面砸了我的門面。原來這師傅在一大鍋滾水中,一次只下一屑面,不多下屑面,這面有滾頭熟得快,煮得透,有筋骨,還不粘連。直聽得幾位食客不住點頭,也吃得順心爽口。對于這位師傅的“精”于此道,在一屑面和幾屑面上就略見一斑了。
再說“奇”,隨便點一道菜,叫“公雞叫鳴”,菜上桌后只見一只當年小公雞,立臥盤中,雞頭高昂,色澤金黃,嘴里還在打鳴,客人半天舉箸不起,甚是詫異。此乃經(jīng)過特殊技藝處理,讓雞腔內(nèi)充滿了高溫氣體,通過喉管從雞嘴中噴出,發(fā)出聲音。當年新疆老一輩領導來奇臺品嘗后,過了很久還念念不忘。
要說“特”,篷灰臊子面,在這方面體現(xiàn)的算是淋漓盡致了。篷灰是古城人用沙漠中一種含有大量堿素的名叫篷嵩的野菜燒的。燒后結(jié)晶用凈土掩埋使之碳化,挖出后溶其和出的面略顯微綠色,下鍋不斷不爛,勁道和恝性堪稱一絕,臊子面的那個滑溜勁用語言難以形容。
要說奇臺菜肴中的代表作,那就是過油肉了,奇臺過油肉可算是菜肴中的。它是幾代廚師潛心研究和不懈努力的結(jié)果。說到過油肉又不能不提“燕娃”,燕娃名叫蘇福連,自小熏陶于烹飪世家。12歲學藝,學成掌勺后,以提高技藝見長,總是將每一道菜深究到一個至真至臻的完美境界。從選肉到喂料,從上雞蛋清到過油,每道工序嚴格操作,直到出鍋裝盤,將色澤金紅鮮亮,味道滑嫩酥香的過油肉端至客人面前,得到首肯時他方才滿意。他烹制的其它菜肴也毫不遜色,就拿小小的一個拔絲土豆也讓客人目瞪口呆。一次這個萊出鍋,服務員走的急了一些,菜端到客人的桌上,糖絲還連接在后堂“燕娃”的勺頭上。在場的人都禁不住哈哈大笑,笑聲寓意深長,客人主人心照不宣。
漫步奇臺大街小巷或夜市攤點,在精美的小吃中,讓人們最看好的,應該是黃面釀皮和烤肉了。古城的黃面和釀皮同樣是篷灰和面,想吃了來一盤,攤主將面抓進盤里,那用蕎末、蒜泥、油潑辣子、嫩綠的菠菜等調(diào)制的素鹵往面上一澆,還沒張口吃,那口水就先往肚里咽了。再來上幾串用奇臺北山煤礦特有的無煙煤烤制的烤肉,那個美勁就不用提了。如今的古城人隔幾天不吃一盤,便覺心里少了什么,比懷孕的婦女“害口”還難受。隨便在哪個攤位上你便看到這樣的景致,那些少婦們“小口細品嘗,談笑吐芬芳”,而那些老少爺們則“大嘴吃四方還是這里香”。難怪在烏市、昌吉的一些食客每逢有人去那里的,便托付帶一些奇臺的釀皮、黃面來,口氣不容商量,你便在忙碌中打點中露出幾許驕傲和自豪來。有一個朋友全家調(diào)往昌吉,其妻每月都讓人帶去幾斤黃面釀皮,擱在冰箱中慢慢享用,這樣對釀皮黃面癡迷的吃客在古城里是無法計數(shù)的。黃面釀皮在古城的小吃中,已撐起了半壁江山。
古城酸奶子和大盤雞燉洋芋魚魚,也是餐飲中的一道亮麗風景,幾天不吃心中覺的憋屈發(fā)慌。而黃胡子的羊頭羊,其烹制方法可謂獨創(chuàng)。先將原料刮干冼凈,加配佐料下鍋。鍋開后用厚布將鍋捂嚴撤火,直到第二天凌晨起鍋,羊頭鮮亮,酥爛可口,各呈異彩,香味格外誘人。每當你到攤點,數(shù)十米遠香就飄了過來,不要說人,連那些寵物狗們到了跟前也駐足不前,一向聽人話,乖巧的小家伙們,這時便成了賴皮,時不時還給你撒野。
古城的美食在傳承傳統(tǒng)技藝的基礎上,又添了不少新內(nèi)容,藥膳砂鍋,就是其中的一道極品,主料為當年優(yōu)質(zhì)羊羔羊排,改成寸許長,配以大棗、桂圓、枸杞、鮮菇、黃青蘿卜,蔥段、香萊、精鹽等,連湯帶肉用一個帶蓋且十分講究的大砂鍋端上來,再盛進小碗內(nèi)。其肉嫩香脆、湯鮮,營養(yǎng)十分豐富,有補腎壯陽,強身健體之攻效,如果你是一位細心的人,可從中看出,此砂鍋全系食物自然香味配制而成,除了精鹽,其它任何調(diào)味品都沒放。
2001年,古城舉辦首屆美食節(jié),推出了108道佳品。四方食客聞風而至,看得眼花繚亂,吃得紅光滿面。時至今日一但提起仍贊不絕親愛的朋友,來奇臺作客別忘了品嘗美食,它不僅讓您目瞪口呆,還會帶給您更大的驚喜,會給您留下美好的回味和不盡的相思,否則,在您的生活和際遇中就會留下一種遺憾,一種深深的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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