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古漢語
研究中古漢語的資料來源
中古漢語的研究是漢語音韻學的一個分支。由于中古時代沒有錄音設(shè)備,人們只能透過客觀的記錄而重構(gòu)中古時代的漢語。現(xiàn)時中古漢語利用下述幾種基本資料重新構(gòu)建:
隋朝和唐朝的韻書(《切韻》、《經(jīng)典釋文》、《廣韻》)等;
根據(jù)韻書編成的韻圖(如《韻鏡》、《七音略》等);
南北朝和隋唐詩人的用韻情況;
各個漢語方言(如閩語、粵語、客語、吳語和贛語)殘留的中古漢語痕跡;
朝鮮語、日語和越南語的漢字讀音;
梵漢、藏漢對音,用漢字音譯梵語、藏語詞的材料。
《切韻》是隋朝陸法言編輯的韻書,是中古漢語語音研究的最重要的依據(jù)。
《廣韻》是宋初的著作,把唐朝的幾個韻書結(jié)合在一起,其主要依據(jù)是《切韻》,但《廣韻》收的字條遠遠比《切韻》多,剩下是從其他韻書抄過來的。學界一直以為《切韻》已經(jīng)失傳了,直到1947年發(fā)掘了敦煌出土的《刊謬補缺切韻》(唐朝王仁煦著)。
《切韻》用反切的方法來記錄中古音。反切上字注聲母(反切上字的聲母和被切字相同),反切下字注韻母(反切下字的韻母和被切字相同)。字條按照韻類排列,一共分193個韻類,反而沒有直接說明《切韻》分多少聲類。
宋朝的等韻圖(《韻鏡》和《七音略》)用表格的方式分析《切韻》的語音系統(tǒng)。但是,直接用韻圖的分析來理解《切韻》的體系相當困難。第一,韻圖上沒有說明分析《切韻》所用的方法,只介紹其結(jié)果。第二,韻圖忽略了《切韻》的語音系統(tǒng)的一些重要的音類。
語音
由于中古沒有錄音設(shè)備,而且漢字不是字母文字,不能嚴格記錄語音,中古漢語的語音只能通過分析研究以上材料來確定。從高本漢首先把西方語言學的研究方法應(yīng)用到中古漢語開始,中外很多語言學家都提出了對中古漢語語音的構(gòu)擬。由于材料本身的局限和對材料的理解不同,各家的擬音多少有些出入,但在很多重要特征上學界的觀點是基本一致的。
很多現(xiàn)代漢語的特點在中古漢語中就已經(jīng)奠定了,例如一字一音、沒有上古漢語中可能存在的輔音叢、有辨義作用的聲調(diào)等等。因此一個音節(jié)可以分析成聲母、韻母和聲調(diào)。聲母是開頭輔音,韻母必須包含一個韻腹(主元音),韻腹前面也可以有一個韻頭(介音),韻腹后面可以有一個韻尾(元音或輔音)。
聲母
相傳唐末沙門守溫創(chuàng)制三十字母 ,來代表中古漢語后期的聲母,后來衍生為三十六字母。
晚清陳澧寫了《切韻考》,介紹分析《切韻》的體系的一種新方法。當時《刊謬補缺切韻》尚未見世,因此他研究的其實是《廣韻》。他運用系聯(lián)法來分析反切上字,發(fā)現(xiàn)三十六字母與《廣韻》聲母系統(tǒng)的差異,如正齒音“照、穿、床、審”在《廣韻》中各分為兩類。
結(jié)合系聯(lián)法和梵漢對音、方言材料,就可以擬測《切韻》時代聲母的發(fā)音。
這個聲母系統(tǒng)的突出特點是存在濁的塞音和塞擦音,和其余兩套(送氣和不送氣)清的塞音或塞擦音構(gòu)成了三組對立的格局。(如幫 p 、滂 p? 、并 b )其次是只有雙唇音 p 、 p? 、 b ,沒有唇齒擦音 f 。有些 學者 認為 知徹澄娘 可以并入 端透定泥 , 云 可以并入 匣 。對于俟母一些 學者 認為其在洛陽方言中存在,而在其他方言中不存在。
韻母
研究中古漢語韻母最基本的材料是《切韻》,其次是韻圖,由于對《切韻》是否反映實際語音、是否反映一時一地的語音,韻圖的等在多大程度上反映了主元音的差別、多大程度上反映了介音的差別等基本問題的理解存在分歧,學者對中古漢語的擬音不完全一致,有時在韻母的歸類上也有細微差別。普遍認為韻圖中的合口字存在類似u的介音。又由于《切韻》中三等字的反切上字自成一套,和其他等不同,因此普遍認為三等字有一個類似i的介音。有些學者(如高本漢、王力)認為四等字也有介音,有些學者(如潘悟云、鄭張尚芳)認為二等字也有介音。
中古漢語的韻尾也沒有上古漢語中可能存在的輔音叢和濁塞音,但仍然比現(xiàn)代普通話豐富,有-m、-n、-ng、-p、-t、-k、-i、-u等8個。其中-t在一些方言中是-r,-k在一些方言中弱化為-?。
過去認為中古漢語有10個以上的元音,現(xiàn)在的一些研究則認為中古漢語有6個或7個元音。分歧在于來自上古漢語相同韻部的不同等的元音是否相同。但即便認為這類元音不同的學者也承認,這類元音是非常接近的,并且常常在詩歌內(nèi)通押。
以下以中古漢語6個元音的系統(tǒng)來說明問題:
元音 /a/ 出現(xiàn)在一等韻、二等韻、和三等韻當中。出現(xiàn)在一等韻時, /a/ 同一等重韻的元音 /?/ (或?qū)懽?/?/ )對立,出現(xiàn)在二等韻時同二等重韻的元音 /e/ 對立,出現(xiàn)在三等韻時則等同于元音 ? ,與三等重韻的元音 /e/ 對立。
元音 /o/ 主要出現(xiàn)在模韻、虞韻、冬韻、鐘韻、以及江韻當中。江韻是唯一一個以 /o/ 為主要元音的二等韻,其他二等韻都由主元音 /a/ 和 /e/ 構(gòu)成一對二等重韻。虞韻時常被認為有一個非常接近 /u/ 的 /o/ ,因為虞韻在梵漢對音、日本、朝鮮、越南的漢字音里經(jīng)常念 /u/ 而不是 /o/ 。
元音 /u/ 出現(xiàn)在流攝、東韻當中。
元音 /?/ ,參見元音 /a/ 。元音 /?/ 同元音 /a/ 構(gòu)成一對一等重韻,也同元音 /e/ 構(gòu)成一對三等重韻。例外的地方是魚韻,此外由莊組三等真韻發(fā)展而來的二等臻韻的主要元音也是 /?/ 。
元音 /?/ ,用于之韻、殷韻及蒸韻。當這個音素不成音節(jié)的時候,表示重鈕三等。
元音 /e/ ,出現(xiàn)在二等韻、三等韻和四等韻當中,這個一個有重紐的元音。參見元音 /a/ 。
元音 /i/ ,只出現(xiàn)在三等韻當中,有重紐。
聲調(diào)
《切韻》把漢字分成四大部分來編排,每一部分是同一個聲調(diào),分別稱作平聲、上聲、去聲和入聲。其中入聲就是韻尾收-p、-t、-k的字,但是其他聲調(diào)由于缺乏資料,很難重構(gòu)出準確的調(diào)值。唐代《元和韻譜》說:“平聲哀而安,上聲厲而舉,去聲清而遠,入聲直而促?!币灿袑W者據(jù)此認為平聲是平調(diào),上聲是高調(diào)或升調(diào)。
語音的發(fā)展變化
對中古漢語語音的研究,主要是圍繞切韻音展開的,但是即使在《切韻》產(chǎn)生的年代,各地的口音也是不統(tǒng)一的。《顏氏家訓(xùn)》說:“南人以錢為涎,以石為射,以賤為羨,以是為舐;北人以庶為戍,以如為儒,以紫為姊,以洽為狎。”證明南北朝時期的南方和北方口音是不一樣的。《切韻》所代表的語音系統(tǒng),到中古后期又發(fā)生了若干變化。在聲母方面,從幫、滂、并、明中產(chǎn)生了非( f )、敷(可能類似 f? )、奉( v )、微( ? ),已如前述。另外唐朝后期的譯經(jīng)師用鼻音對譯梵語的不送氣濁塞音,日本漢音用清音p來讀《切韻》的b,而用濁音b來讀《切韻》的m,有些學者認為是部分漢語方言出現(xiàn)了鼻音口音化現(xiàn)象(如今也出現(xiàn)在閩南語里)。
韻母系統(tǒng)也發(fā)生了變化,總的來說,是相近的韻母合并了。《廣韻》有些韻注明與其他韻同用,韻圖把不同的韻放在同攝同等,都反映了實際語音的變化。也有小部分字歸類的變化,例如白居易《琵琶行》:“弟走從軍阿姨死,暮去朝來顏色故。門前冷落車馬稀,老大嫁作商人婦。”拿有韻的“婦”字押暮韻的“故”字,可見“婦”一類字已經(jīng)轉(zhuǎn)到暮韻去了。
在聲調(diào)方面,原來全濁音(濁塞音、濁塞擦音和濁擦音)開頭的上聲字變成了去聲。韓愈《諱辨》說:“漢之時有杜度,此其子宜如何諱?將諱其嫌遂諱其姓乎?將不諱其嫌者乎?”簡言之,韓愈認為“杜”(《切韻》上聲)和“度”(《切韻》去聲)是同音的,因為他把“杜”也讀成去聲了。其次是四聲根據(jù)聲母是清輔音還是濁輔音,各分成了兩部分。日本安然《悉曇藏》說:“承和之末,正法師來,初習洛陽,中聽太原,終學長安。聲勢大奇,四聲之中,各有輕重?!?/span>
語法
中古漢語的語法材料有非常豐富的文學作品,但其中多數(shù)是按照上古漢語的經(jīng)典著作的語法來寫的,不能直接反映當時的口語。另一方面,流傳或出土的大眾題材的作品,例如民歌、小說、變文、曲子詞等為研究口語語法提供了材料。中古漢語語法上承上古漢語而有所變革,開了近代漢語語法的先河,如新的被動式、完善的使成式等等。
詞法
名詞
中古漢語仍然是單音節(jié)詞占優(yōu)勢,中古漢語的名詞和上古漢語比起來,除了詞義的變遷,上古漢語的詞頭廢棄了(如 有 ),取而代之一套新的詞頭和詞尾。最普遍的詞頭是 阿 ,其次是 老 ;最普遍的詞尾是 子 ,其次是 兒 、 頭 。 阿 可以加在疑問代詞 誰 、人名、親屬稱謂、排行、人稱代詞的前面; 老 的出現(xiàn)比 阿 晚得多,唐代之前,只有加在姓前的例子。
向者之論, 阿誰 為失?——《三國志·蜀志·龐統(tǒng)傳》
忽出喚曰:“ 阿鼠 !”子文不覺應(yīng)曰:“諾!”——《法苑珠林》(人名)
孝琬呼 阿叔 。帝怒曰:“誰是爾叔?”——《北史·河間王孝琬傳》(親屬)
阿六 ,汝生活大可?!赌鲜贰づR川王傳》(排行)
阿你 酒能昏亂,吃了多饒啾唧?!醴蟆恫杈普摗罚ㄈ朔Q代詞)
每被 老元 偷格律,苦交短李伏歌行?!拙右住稇蛸浽爬钍罚ㄐ眨?/span>
子 和 兒 起初都是實詞,后來發(fā)展成小稱,再后來發(fā)展成詞尾。 子 的應(yīng)用很廣泛,人、動植物、無生物都可以用; 兒 起初只用在小名,后來又可以用在鳥獸名之后。
在馬坊教諸 奴子 書。——《魏書·溫子昇傳》
可憐 青雀子 ,飛來鄴城里?!侗饼R書·神武帝本紀下》
俗謂之嫁 茄子 ?!纬墒健队详栯s俎》
道士脫衣,以 刀子 削之?!独m(xù)玄怪錄·杜子春》
世祖武皇帝……小字 龍兒 。——《南齊書·武帝紀》
細雨 魚兒 出,微風燕子斜?!鸥Α端畽懬才d》
沔水有物如三四歲小兒……常沒水中,出 膝頭 ,小兒不知,欲取弄戲,便殺人?!端?jīng)注》
前頭 看 后頭 ,齊著鐵(金互)鉾。——《梁企喻歌辭》
兩邊角子羊門里,猶學容兒弄 缽頭 ?!獜堨铩度輧豪忣^》
詞頭和詞尾在漢語方言里發(fā)展不平衡,在現(xiàn)代方言里,南方方言使用詞頭 阿 明顯多于北方方言;北方方言的詞尾 兒 很發(fā)達,吳方言大多只用詞尾 子 ,不用 兒 ,閩、粵、客家方言則極少或完全不用 子 、 兒 。
代詞
中古的人稱代詞比上古漢語有很大的變化,第一人稱除了繼承自上古的 我 ,還有 儂 ;第二人稱是由 爾 發(fā)展成的 你 ;第三人稱南北朝多用 伊 ,后來又用 渠 ,到了唐朝,又出現(xiàn)了 他 。
指示代詞南北朝出現(xiàn)了一個 爾 字,通常用于遠指。 爾 還可以解作“這樣”的意思,一直沿用到唐代。
爾時 話已神悟,自參上流。——《世說新語·言語》
汝等不應(yīng) 爾 ?!赌鲜贰づ徨鋫鳌?/span>
到了唐朝,用于近指的 這 代替了上古的 此 ,字又作 者 、 遮 。
牟尼 這日 發(fā)慈言?!毒S摩詰經(jīng)菩薩品變文》
細想從來,斷腸多處,不與 者番 同?!處椎馈渡倌暧巍?/span>
待我 遮里 兵才動,先使人將文字與番人?!稉]塵錄余話》
疑問代詞方面,問物的南北朝有 底 字,到了唐朝,又出現(xiàn)了 什么 ,又合音作 甚 。問情狀唐和五代只用 爭 字。問人用 誰 ,問地點用 何處 ,反詰、反問用 那 。 那 是“奈何”的合音,東漢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唐代用得更普遍。
陶冶性靈有 底 物?新詩改罷自長吟。——杜甫《解悶之七》
韓愈問牛僧孺:“且以拍板為 什么 ?”——《唐摭言》
耶娘 甚 處傳書覓?——《敦煌零拾·雀踏枝》
老去 爭 由我?愁來欲泥誰?——白居易《新秋》
在下 那 得有此才?——《北史·高聰傳》
動詞
動詞的形尾 著 、 了 已經(jīng)虛化,在唐代, 著 字附著在動詞后面表示靜止的狀態(tài),如王建《北邙詩》:“ 堆著 黃金無處買。” 了 字附著在動詞短語后面表示“完畢”的意思,這在晉代就出現(xiàn)了。
珍又每見根 書符了 ?!鸷椤渡裣蓚鳌⒏?/span>
但得 上馬了 ,一去頭不回。——曹鄴《去不返》
到了五代, 了 就可以作為真正的形尾,表示完成了。
林花 謝了 春紅,太匆匆?!铎稀稙跻固洹?/span>
上古漢語的判斷句不需要系詞,到了漢朝,指示代詞 是 發(fā)展成系詞,到了中古漢語,系詞 是 普遍使用,取代了上古漢語的判斷句式。
張玄中、顧較 是 顧和中外孫?!妒勒f新語·言語》
孔老釋迦, 皆是 至圣。——唐《原人論》
余亦 不是 仵加之子,亦 不是 避難之人。——《伍子胥變文》
在能愿動詞方面,產(chǎn)生了附著在動詞后面表示可能性的 得 。
無雙若 認得 ,必開簾子?!φ{(diào)《無雙傳》
我兒若 修得 倉全,豈不是于家了事?——《舜子變文》
副詞
中古漢語表示勸阻時,除了用上古漢語的 毋 ( 無 )、 勿 外,也用由代詞變來的 莫 , 莫 在唐詩中最為常見。
今日樂相樂,別后 莫 相忘。——曹植《怨歌行》
當杯已入手,歌妓 莫 停聲?!虾迫弧锻泶骸?/span>
語氣詞
中古漢語可用 來 字煞尾表示過去,如
天錫心甚悔 來 ?!妒勒f新語·賞譽下》
君卿指賊而罵曰:“老賊吃虎膽 來 ,敢偷我物!”——張鷟《朝野僉載·堯君卿》
又是非問不用上古漢語的 乎 、 與 ,而用否定詞變來的 無 , 無 后來又寫作 么 , 么 即是 嗎 的前身。
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 無 ?——白居易《問劉十九》
更作三年計,三年身健 無 ?——白居易《歸來二周歲》
眾中遺卻金釵子,拾得從他要贖 么 ?——王建《宮詞》
不知陶靖節(jié),還動此心 么 ?——李中《聽蟬寄朐山孫明府》
句法
中古漢語的句法基本上繼承自上古漢語,基本語序和基本原則都和上古漢語相同,例如主謂賓的順序,修飾語在中心語前,連動式和遞系式(兼語式)不需要特別的標記等等。但是,在一些具體的句式上,又比上古漢語復(fù)雜而豐富了,這些句式有使成式、處置式、新的被動式等等。
使成式
上古漢語表達使成的意義往往只用動詞或形容詞的活用實現(xiàn),如《孟子·梁惠王下》:“匠人斫而 小 之?!敝泄艥h語在此基礎(chǔ)上,通過在動詞后面附加動詞或形容詞來表達使成。如果動詞帶賓語,賓語可緊跟在主要動詞的后面,也可跟在次要動詞或形容詞的后面。
復(fù)于地取內(nèi)口中, 嚙破 即吐之?!妒勒f新語·忿狷》
檢書 燒 燭 短 ,看劍 引 杯 長 ?!鸥Α兑寡缱笫锨f》
誰能 拆 籠破,從放快飛鳴?!拙右住尔W鵡》
無令長相隨, 折斷 楊柳枝?!畎住缎撬蛣⒏笔谷肭亍?/span>
結(jié)珠為簾,雜寶異香為屑,使數(shù)百人于樓上 吹散 之?!妒斑z記》
補充詞組
在中古漢語的連動句式中,有時候兩個連續(xù)動詞的后者詞義虛化了,只起補充前面動詞的作用。類似的動詞有表得到義的 取 、 得 ,表動作趨向的 來 、 去 、 出 、 入 等。
庾時頹然已醉,績墮幾上,就以頭 穿取 ?!妒勒f新語·雅量》
蒼天變化誰 料得 ?萬事反復(fù)何所無?——杜甫《杜鵑行》
見人 入來 ,即語曰:“有人 入來 。”——唐《霍小玉傳》
車 出去 ,南壁開,后車過,壁復(fù)如故。——《神仙傳·劉根》
最憐雙翡翠, 飛入 小梅叢?! 渡骸?/span>
處置式
上古漢語表示“秉持”義的 把 、 將 在中古漸漸虛化,有了處置的意義,后面可接處置的對象(正常情況下的動詞賓語),從而構(gòu)成了處置句式。
已用當時法,誰 將 此義陳?——杜甫《寄李十二白》
悠然散吾興,欲 把 青天摸?!と招荨冻跸挠卫阗ぞ帷?/span>
被動式
中古漢語除了繼承上古的“為……所……”句式之外,還可以使用被字句式。 被 字從“蒙受(不幸)”的意義衍化出了被動的意義。在這種句式中,動作的遭受者變成了句子的主語,如果出現(xiàn)了動作的發(fā)出者,則要由 被 字引出。
莫愁劍閣終堪據(jù),聞道松州已 被圍 ?!鸥Α饵S草》
禰衡 被魏武 謫為鼓吏?!妒勒f新語·言語》
有時候,在表示遭遇的前提下,主語可以是動作的遭受者(間接受事),而動詞還可以帶一個直接受事作為賓語。有時候,甚至原本作為主語的簡介受事也被省略了。
娘子 被 王郎 道著丑貌 ?!冻笈壠稹?/span>
每 被 老元 偷格律 ,苦教短李伏歌行?!拙右住稇蛸浽爬钍?/span>
詞匯
中古漢語的詞匯大部分繼承或派生自上古漢語,同時吸收了周邊民族語言的少量詞匯。
書寫系統(tǒng)
印刷體漢字,唐刊本《金剛經(jīng)》
手寫體漢字,唐顏真卿《祭侄文稿》局部
中古漢語以楷書漢字書寫,也使用楷書的手寫變體行書和草書。書寫時豎排從上到下,換行時到左首另起一排,有時也橫排從右到左書寫。
文學作品
中古時期的口語和書面語已經(jīng)有一定的差距,書面語采用上古漢語經(jīng)典作品的語法和詞匯,用來創(chuàng)作大量的文集、小說和史學作品。但是也有一些韻文詩詞采用平實的語言創(chuàng)作,例如白居易的詩作就以語言平實著稱。同時也存在一些貼近生活的散文如志人志怪小說、變文、佛典等。
詩
白居易《白氏長慶集》
曲子詞
《敦煌曲子詞集》
小說
劉義慶《世說新語》
干寶《搜神記》
變文及佛典
《敦煌變文集》
《祖堂集》
注釋
^ 守溫三十字母是:不、芳、并、明、端、透、定、泥、知、徹、澄、日、見、溪、群、來、疑、精、清、從、審、穿、禪、照、心、邪、曉、匣、喻、影。
參考文獻
書目
王力《漢語語法史》,商務(wù)印書館,1989年。
參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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