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拉基米爾一世·斯維亞托斯拉維奇
奪取大公公位的斗爭
弗拉基米爾與羅格涅達
弗拉基米爾·斯維亞托斯拉維奇是基輔大公斯維亞托斯拉夫·伊戈列維奇與女管家瑪露莎所生的兒子。關(guān)于他的生母有一些奇妙的傳說,這些故事把她說成是女巫或預(yù)言者。按某些編年史記載,弗拉基米爾是斯維亞托斯拉夫的第三個兒子;另一些材料則說他是第二個兒子。在弗拉基米爾年幼時,他的舅父多布里尼亞曾對他進行教育。由于斯維亞托斯拉夫幾乎一生都在遠征中度過,童年時的弗拉基米爾·斯維亞托斯拉維奇更多地是待在祖母奧麗加的身邊。968年,弗拉基米爾·斯維亞托斯拉維奇曾與其祖母及兩個兄弟一起被受到東羅馬帝國唆使的語族部落佩切涅格人圍困在基輔城內(nèi),直到斯維亞托斯拉夫回師基輔才得以解圍。
969年斯維亞托斯拉夫·伊戈列維奇率軍遠征多瑙河沿岸的保加利亞人。在遠征之前,他任命弗拉基米爾·斯維亞托斯拉維奇為諾夫哥羅德的王公。斯維亞托斯拉夫在這次遠征中征服了廣大地方,并企圖將基輔國的都城遷至多瑙河畔的普列斯拉夫;但他終于由于拜占庭帝國的反對而遭到失敗。972年,斯維亞托斯拉夫在返回羅斯的途中被佩切涅格人殺死,其長子亞羅波爾克·斯維亞托斯拉維奇繼承大公公位。但是,弗拉基米爾和斯維亞托斯拉夫的另一個兒子奧列格·斯維亞托斯拉維奇也擁有廣大的領(lǐng)地,成為亞羅波爾克的心腹之患。977年在三兄弟間發(fā)生了激烈的內(nèi)訌。亞羅波爾克力圖剝奪他的弟弟們的權(quán)力,結(jié)果奧列格戰(zhàn)死,弗拉基米爾被趕出諾夫哥羅德。
弗拉基米爾·斯維亞托斯拉維奇逃往斯堪的那維亞(在俄國編年史中,只說到他“逃到海的另一邊去”)。他成功地在那里征集到一支軍隊,遂率領(lǐng)這支隊伍返回羅斯。他將亞羅波爾克安插在諾夫哥羅德的代理人趕走,然后繼續(xù)向南挺進,準備消滅亞羅波爾克的政權(quán)。在沿途,弗拉基米爾·斯維亞托斯拉維奇攻占了由諾曼人(在俄國歷史上稱為瓦良格人)控制的城市波洛茨克。他先是派遣使節(jié)到波洛茨克的諾曼王公羅格沃洛德那里去,要求和羅格沃洛德的女兒羅格涅達結(jié)婚;在遭到拒絕之后,便以武力進攻這座城市。波洛茨克很快陷落,羅格沃洛德被弗拉基米爾殺死,羅格涅達則遭到。羅格涅達和弗拉基米爾·斯維亞托斯拉維奇所生的兒子伊賈斯拉夫·弗拉基米羅維奇成為波洛茨克公王朝歷代王公的始祖。
實際上,波洛茨克成為弗拉基米爾·斯維亞托斯拉維奇向基輔進軍路上的一個重要據(jù)點。弗拉基米爾·斯維亞托斯拉維奇不久成功抵達基輔,將亞羅波爾克圍困在城內(nèi)。雙方僵持了一段時間,后來弗拉基米爾設(shè)計誘使亞羅波爾克出城,并將其殺害。于是,弗拉基米爾·斯維亞托斯拉維奇取代其兄長登上了大公寶座。關(guān)于這個歷史事件的發(fā)生時間,《往年紀事》記載為980年,而《弗拉基米爾大公頌》則記載為978年。
早期統(tǒng)治
在弗拉基米爾·斯維亞托斯拉維奇統(tǒng)治時期,基輔羅斯政權(quán)穩(wěn)定,國力強盛。他積極擴張國土。981年,弗拉基米爾·斯維亞托斯拉維奇從波蘭國王梅什科一世手中奪取了當時屬于波蘭的佩列梅什利等城鎮(zhèn),從而使羅斯國家的版圖擴展到加利西亞地區(qū)。他繼而進攻鄰近的斯拉夫人和非斯拉夫人部落:982年打敗維亞季奇人;983年征服居住在今立陶宛一帶的雅特瓦吉人(屬波羅的人部落);984年征服拉基米奇人。985年,他率領(lǐng)一支艦隊去征服居住在卡馬河沿岸地區(qū)的保加利亞人,沿途建立了許多殖民地。
弗拉基米爾·斯維亞托斯拉維奇在其所占領(lǐng)的地方安置自己的親信,以避免地方豪強危及大公權(quán)勢。但是他仍然給自己的眾多兒子們安排了封地。這時的弗拉基米爾·斯維亞托斯拉維奇是一個典型的異教徒王公;他像其先輩一樣實行一夫多妻制,娶了差不多800個妻妾。
羅斯的基督教化
弗拉基米爾·斯維亞托斯拉維奇受洗
留里克王朝諸大公中,第一個注意到宗教威力的是弗拉基米爾·斯維亞托斯拉維奇(雖然亞羅波爾克對基督教有著個人偏愛,但他沒有意識到宗教信仰的政治力量)。弗拉基米爾·斯維亞托斯拉維奇的宗教政策是,盡可能使人民的信仰對大公政權(quán)有利。他曾試圖統(tǒng)合東斯拉夫人普遍信仰的多神教,下令搜集所有多神教諸神的神像,但沒有成功。這時他意識到也許須要引入發(fā)展完善的外來宗教,在經(jīng)過謹慎考慮之后,決定選擇東正教為基輔羅斯的唯一宗教。
關(guān)于東正教傳入羅斯的過程,俄國編年史作者涅斯托爾(Nestor,1056年–1114年)有一個有趣的記載。大約在987年,經(jīng)過與基輔的大貴族們(波雅爾)的商討,弗拉基米爾·斯維亞托斯拉維奇決定向各鄰國派出使節(jié),看看哪種宗教是羅斯新信仰的最好選擇。結(jié)果使節(jié)們報告說,他們在信奉教的伏爾加保加利亞人那里看不到歡樂,穆斯林全都愁眉苦臉;而且他們的宗教禁止飲酒和食用豬肉。在德意志,羅斯使節(jié)觀察了基督教西方教會(這時,天主教和東正教還沒有徹底分裂),他們認為它的教堂和儀式不夠富麗堂皇。最后在君士坦丁堡,弗拉基米爾的使者看到了拜占庭基督教會的華麗排場。東方教會壯觀的建筑和莊嚴的禮拜儀式給這些使者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拔覀円呀?jīng)分不清自己是在人間還是在天堂,”他們報告說,“從來沒有見過那樣壯觀美麗的事物...我們不知道怎樣去描述它”。于是,弗拉基米爾·斯維亞托斯拉維奇選擇了東正教。文獻記載說弗拉基米爾·斯維亞托斯拉維奇還曾經(jīng)接觸過信奉猶太教的民族(可能是游牧的哈扎爾人)。他認為猶太教是一種軟弱、失敗的宗教,再也沒有考慮過它。另據(jù)波斯和阿拉伯的史料,羅斯的使節(jié)曾到達呼羅珊,考察教的情況。
實際上,弗拉基米爾·斯維亞托斯拉維奇接受東正教的主要因素是謀求發(fā)展與拜占庭帝國的關(guān)系。從奧列格大公時代起,羅斯統(tǒng)治者就經(jīng)常干涉拜占庭事務(wù)。與拜占庭帝國的貿(mào)易是各方面落后的基輔羅斯吸取先進文化的主要途徑。由于拜占庭帝國皇帝巴西爾二世(Basil II)企圖利用羅斯的軍事力量來幫助帝國小亞細亞部分的叛亂,弗拉基米爾很容易與他結(jié)成同盟。
為鞏固這一聯(lián)盟,弗拉基米爾·斯維亞托斯拉維奇表示希望與巴西爾二世的妹妹安娜 (Anna Porphyrogenita,963/3/13–1011)結(jié)婚。從來沒有一位拜占庭公主下嫁給一個野蠻民族的首領(lǐng),即使是德意志和法國那些基督教君主的求婚也都被拒絕了。但是巴西爾二世急需弗拉基米爾·斯維亞托斯拉維奇的幫助,遂勉強地同意了這樁婚事,條件是弗拉基米爾必須成為基督教徒??梢韵胂?,這個條件是弗拉基米爾·斯維亞托斯拉維奇非常樂意接受的。不過,雙方的結(jié)盟并非一帆風(fēng)順。在小亞細亞的叛亂被平息后,巴西爾二世拒絕讓弗拉基米爾與安娜結(jié)婚,于是弗拉基米爾占領(lǐng)了位于克里米亞的拜占庭城市赫爾松涅斯,迫使皇帝履行了聯(lián)盟條款。大約在987年末或988年初,弗拉基米爾·斯維亞托斯拉維奇受洗禮成為基督教徒,并與安娜公主正式結(jié)婚。這時安娜27歲,弗拉基米爾大約30歲出頭。他選擇瓦西里(Vasily)為自己的教名,以對自己的姻兄巴西爾二世皇帝表示敬意(“瓦西里”是希臘語名字巴西爾的斯拉夫語讀法)。在婚禮結(jié)束之后,他與妻子帶著數(shù)名東正教教士及一些圣像和法器返回羅斯。
由于意識到宗教信仰對鞏固封建制度的有利性,弗拉基米爾·斯維亞托斯拉維奇立刻開始強制推行基督教。他規(guī)定基督教(這里實際上是東正教)為羅斯的國教,命令人民必須信仰。在他回到基輔之后,便下令所有基輔市民在第聶伯河(Dnieper River)中接受拜占庭教士的洗禮,并把多神教的神像投入河中。很快在羅斯其它主要居民點也都發(fā)生了人民受洗、搗毀異教神像的事件。這一歷史事件稱為“羅斯受洗”。
后期統(tǒng)治
弗拉基米爾·斯維亞托斯拉維奇為在羅斯鞏固基督教信仰而采取了一系列措施。這包括贈給教會大量土地、資產(chǎn)和權(quán)利。在弗拉基米爾·斯維亞托斯拉維奇在位時代,許多教堂被建造起來,其中最重要的有989年以大公全年收入十分之一建造的什一教堂(后改名圣母升天教堂,毀于1240年)。他頒發(fā)了所謂“證明文書”給什一教堂的教士們,以確定教堂的收入和司法權(quán),這一文件是后來制訂《弗拉基米爾大公法典》的主要依據(jù)之一。當然,一夫多妻的異教習(xí)俗也遭到取締。
在成功地解決了宗教問題之后,弗拉基米爾·斯維亞托斯拉維奇的注意力轉(zhuǎn)向基輔羅斯的主要敵對者波蘭人和佩切涅格人。在10世紀90年代,與他們的戰(zhàn)爭是弗拉基米爾關(guān)心的主要問題。與波蘭的戰(zhàn)爭于992年結(jié)束,波蘭人承認了基輔羅斯對加利西亞地區(qū)的占領(lǐng),后來在這里產(chǎn)生了幾個重要的公國。為鞏固和平,弗拉基米爾·斯維亞托斯拉維奇的長子斯維亞托波爾克·弗拉基米羅維奇與波蘭國王波列斯瓦夫一世之女結(jié)婚。但根據(jù)某些編年史資料記載,斯維亞托波爾克曾企圖與其岳父結(jié)盟推翻弗拉基米爾·斯維亞托斯拉維奇。
同時,弗拉基米爾·斯維亞托斯拉維奇集中力量在羅斯南部和西南部阻止佩切涅格人的侵擾,于988年沿奧謝特爾河、特魯貝日河等河流修建了許多要塞。他還領(lǐng)導(dǎo)了一次對喀爾巴阡山脈地區(qū)白克羅地亞人(東斯拉夫人的一支)的遠征。
弗拉基米爾·斯維亞托斯拉維奇把12個兒子分封到各地,讓他們成為半獨立的王公,每年必須向大公繳納一定數(shù)額的銀錠作為貢賦。在安娜去世后,他又一次結(jié)婚,有可能是和一位德國公主。
弗拉基米爾·斯維亞托斯拉維奇的統(tǒng)治時期是基輔羅斯政權(quán)集中、國力強盛的時期。由于發(fā)展了與拜占庭帝國的關(guān)系,羅斯的經(jīng)濟、文化都得到繁榮發(fā)展。古代羅斯的教育事業(yè),就是在他的時代開始的,由于大公的命令,貴族們不得不把他們的孩子送到學(xué)校里去接受希臘或保加利亞教士的教育。在他的一系列政績中,也許最有影響的還是使東斯拉夫人接受了基督教。在人民的記憶中,弗拉基米爾在位時期是古代基輔羅斯國家的黃金時代,出現(xiàn)了許多歌頌他的歌謠和民間傳說。在這些作品中,弗拉基米爾·斯維亞托斯拉維奇被比喻為“紅太陽”。但是在弗拉基米爾·斯維亞托斯拉維奇的晚年,基輔羅斯的政權(quán)已經(jīng)顯示出不穩(wěn)定的跡象。這主要體現(xiàn)在弗拉基米爾之子雅羅斯拉夫·弗拉基米羅維奇對其父親權(quán)威的公然藐視,以及其他兒子們彼此之間的矛盾上。由于雅羅斯拉夫拒絕繳納地方王公應(yīng)交的貢賦,弗拉基米爾·斯維亞托斯拉維奇在1014年集結(jié)軍隊準備討伐其領(lǐng)地諾夫哥羅德。但他于次年突然去世于基輔附近的貝列斯托沃。在弗拉基米爾·斯維亞托斯拉維奇死后,他的兒子們之間爆發(fā)了內(nèi)訌(長子斯維亞托波爾克·弗拉基米羅維奇殺死了3個弟弟鮑里斯、格列布和斯維亞托斯拉夫)。
弗拉基米爾·斯維亞托斯拉維奇的遺體安葬于什一教堂。天主教和東正教教會都承認他是一位圣徒,紀念他的日子是7月15日。由于弗拉基米爾·斯維亞托斯拉維奇的統(tǒng)治,東斯拉夫人的歷史和基督教信仰牢固地聯(lián)系在了一起。
家庭
編年史記載弗拉基米爾·斯維亞托斯拉維奇共有12個兒子和4個女兒。他們分別為弗拉基米爾的不同配偶所生。以下列出他們的名字(并非按照長幼順序,因為許多人的出生日期無法確定)。
奧洛娃所生的孩子是:
維謝斯拉夫·弗拉基米羅維奇,諾夫哥羅德王公;
亞羅波爾克·斯維亞托斯拉維奇的妻子(一個希臘修女,在亞羅波爾克被殺后成為弗拉基米爾的配偶,可能叫尤麗婭)所生的孩子是:
斯維亞托波爾克·弗拉基米羅維奇,圖羅夫王公;
羅格涅達所生的孩子是:
伊賈斯拉夫·弗拉基米羅維奇,波洛茨克王公;
雅羅斯拉夫·弗拉基米羅維奇,羅斯托夫王公;
弗謝沃洛德·弗拉基米羅維奇,弗拉基米爾-沃倫斯基王公;
普列德斯拉娃·弗拉基米羅芙娜;
普列米斯拉娃·弗拉基米羅芙娜;
姆斯季斯拉娃·弗拉基米羅芙娜;
瑪爾弗麗達所生的孩子是:
斯維亞托斯拉夫·弗拉基米羅維奇,德列夫利安王公;
阿代里婭所生的孩子是:
姆斯季斯拉夫·弗拉基米羅維奇,特穆塔拉干王公;
斯坦尼斯拉夫·弗拉基米羅維奇,斯摩棱斯克王公;
蘇季斯拉夫·弗拉基米羅維奇,普斯科夫王公;
安娜所生的孩子是:
鮑里斯·弗拉基米羅維奇,羅斯托夫王公;
格列布·弗拉基米羅維奇,穆羅姆王公;
生母不明的孩子是:
波茲維茲德·弗拉基米羅維奇;
多布羅涅加-瑪麗亞·弗拉基米羅芙娜,嫁給波蘭國王卡西米爾一世。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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