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之謎:諸葛亮究竟有沒有寫過《后出師表》
《后出師表》提到“鞠躬盡力,死而后己”,它是諸葛亮心跡的表白,以后又演變?yōu)橐粋€成語,專門用來贊美那些獻身國家和民族的偉大“仆人”。但是,諸葛亮真的寫過《后出師表》嗎?
在陳壽《三國志·諸葛亮傳》中,只載有《出師表》,而沒有《后出師表》?!逗蟪鰩煴怼肥莿⑺闻崴芍ⅰ度龂尽窌r引錄東晉習(xí)鑿齒《漢晉春秋》的,而《漢晉春秋》中的這篇《后出師表》又是出于三國的《默記》。著名的《昭明文選》,也只選錄《出師表》,而不收《后出師表》。由此,有悖于“常識”的見解便出現(xiàn)了:《后出師表》并非諸葛亮所作。
否認(rèn)諸葛亮寫《后出師表》的理由大致可歸納為如下幾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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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后出師表》與《前出師表》的立意完全不同。《前出師表》表示了諸葛亮對北伐必勝的信心:“當(dāng)獎率三軍,北定中原,庶竭駑鈍,攘除奸兇,興復(fù)漢室,還于舊都?!庇终f:“愿陛下托臣以討賊興復(fù)之效;不效,則治臣之罪,以告先帝之靈?!薄逗蟪鰩煴怼穮s語氣沮喪:“然不伐賊,王業(yè)亦亡;惟坐待亡,孰與伐之?”雖然此時已有街亭一敗,但“受任于敗軍之際,奉命于危難之間“的諸葛亮怎會雄心全挫呢?而且,如果是諸葛亮自己所寫,此文應(yīng)該暢所欲言,沒有必要故意貶低自己。
二、《后出師表》寫作的目的不明確。根據(jù)歷史記載,當(dāng)時蜀漢并沒有人反對北伐,《后出師表》談到“議者謂為非計”,不符合當(dāng)時的情況。因此諸葛亮根本無需上此表以說服別人。表中又有許多可能起渙散人心作用的話,以諸葛亮的明智,豈能為此!
三、《后出師表》提及的一些事情與史實明顯不符,人名也有錯誤。《蜀志·趙云傳》說趙云“建興七年卒”,《后出師表》上于建興六年十一月,卻說:“自臣到漢中,中間期年耳,然喪趙云、陽群、馬玉、閻芝、丁立、白壽、劉命、鄧銅等及曲長屯將七十余人”,而且陽群、馬玉、閻芝、丁立、白壽、劉合、鄧銅等人,均不見史書記載,顯系作偽者故意捏造,以混淆視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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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后出師表》和《前出師表》文辭風(fēng)格迥然不同?!肚俺鰩煴怼肥侵页贾臼繜o意為文,故風(fēng)格至為高邁?!逗蟪鰩煴怼肥亲鱾握哂幸鉃槲模蚨o意不免庸陋,如“群疑滿腹,眾難塞胸,今歲不戰(zhàn),明年不征”四句,均一句四字,兩句對偶,意思完全雷同,《前出師表》就沒有這樣的句子。
清代學(xué)者黃式之就說:“《前表》悲壯,《后表》衰颯;《前表》意周而辭簡,《后表》意窘而辭繁?!?/p>
既然認(rèn)為《后出師表》非諸葛亮自作,那么,偽造者又是誰呢?由于《后出師表》出于張儼的《默記》,因此,一些學(xué)者就肯定它是張儼所作。但有人指出張儼對于諸葛亮的將才是估價很高的,對北伐也抱有樂觀態(tài)度,以為假使諸葛亮壽命長一些,北伐是可以取得勝利的——這與《后出師表》悲觀失望的態(tài)度全然不同,因此,偽作者不可能是張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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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的認(rèn)為偽作者應(yīng)是諸葛亮的胞侄諸葛恪。諸葛恪在252年孫權(quán)臨死時,受命為吳大將軍,全權(quán)輔佐幼主孫亮。當(dāng)時孫氏皇族與江南大族的勢力非常強大,諸葛恪為了樹立自己的威望和掌握兵權(quán),就發(fā)動對魏的戰(zhàn)爭。然而這卻引起舉國反對,正如《后出師表》中所說的“議者謂為非計”。于是,諸葛恪一方面“著論以諭眾”,另一方面?zhèn)沃啤逗蟪鰩煴怼罚员闶棺约旱姆ノ褐鲝埖玫揭粋€有力的旁證。張儼死于266年,這個偽制品后來被收錄進他所撰的《默記》。
但是,堅持《后出師表》是諸葛亮所作的學(xué)者,針對諸葛格偽造一說提出異議。他們認(rèn)為,由于親屬關(guān)系,諸葛恪可以得到諸葛亮的文字,因此《后出師表》還是出于諸葛亮的手筆。諸葛亮究竟有沒有寫過《后出師表》,還是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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