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初第一外交官酈食其死于招降齊國途中,幕后黑手是誰?
在古代,謀士是指為他人出謀劃策的有識之士。他們往往以軍師、幕僚的身份出現(xiàn)。他們有建議權(quán),沒有決策權(quán),更沒有更改主帥決定的權(quán)力。因此,他們的戰(zhàn)略思想和戰(zhàn)術(shù)策略,都必須征得主帥的同意才能實施和檢驗。
因此,謀士的成功或失敗,不僅僅掌握在自己手中,很大程度上其實掌握在決策者手中。如果侍奉的是明君,那么即使是死,也是“士為知己者死”,死得其所,死得有意義。相反,如果侍奉的是昏君,那就不得不抑郁而死,含恨而終,死不瞑目。
謀士的命運不在己,而在于主子。這也正是謀士的悲哀!
劉邦手下第一外交官酈食其,最終也成了一個悲哀的謀士。
重新奪回成皋,酈食其功不可沒,正是在他的戰(zhàn)略思想的指導下,劉邦才得以順利啃下這塊硬骨頭。也正是因為這樣,劉邦對這位年近七旬的老人也更加器重了幾分。
然而,酈食其的生命此時也快走到了盡頭。他未得善終,因為他被大將軍韓信“殺死”了。
韓信為什么要殺酈食其?他們同侍一君,如果不是個人恩怨,那就是因為爭寵了。韓信和酈食其顯然是后一種。
當然,以韓信的智商,他是不可能親自動殺手的。韓信使用的是“借刀殺人”之計,他借的“刀”是田廣。
隨著楚漢爭霸拉鋸戰(zhàn)的進行,田廣一手抓好軍隊建設,一手搞好農(nóng)業(yè)建設,不知不覺中,把齊國打造成了兵強馬壯、國富民強之地。
楚漢相爭不單單是項羽和劉邦兩人之間的紛爭,還涉及其他諸侯之爭。前面已經(jīng)說過,項羽在這場人才爭奪戰(zhàn)中只得到了秦朝兩員舊將——司馬欣和董翳,而劉邦卻得到了九江王英布、燕王臧荼等?,F(xiàn)在天下唯一不安定的就是齊地了。偏生齊地還是塊硬骨頭,跟其他諸侯的“順風倒”不一樣,齊地軍民在自己的國土上自食其力、自力更生,對項羽和劉邦都不買賬。
齊國的態(tài)度不明確,讓劉邦大感頭疼?,F(xiàn)在,他正與楚國爭得不可開交,要是關(guān)鍵時候被齊國從背后捅一刀子,那還了得!別看劉邦長年東躲,過著逃亡生涯,但他頗有遠見地把平叛工作早就交給了韓信。按劉邦的話說,雖然自己的行為有點狼狽,但好歹牽制住了項羽,大將軍便可安心掃平不安分的諸侯了。
韓信的兵馬被劉邦奪走后,他只得去趙地重新招兵。幸好他有非凡的軍事才能,很快就把新招來的士兵訓練得有模有樣,不到一個月便組成了一支威武雄壯之師。有了兵馬,韓信磨刀霍霍準備全力攻齊。但是,偏偏在這個時候,酈食其出現(xiàn)了,還跑來跟韓信搶戰(zhàn)功。
酈食其為什么不知好歹,早不來搶晚不來搶,非得在這個時候來搶呢?這得從劉邦重新奪回成皋后說起。
成皋失而復得,劉邦卻高興不起來。他知道項羽得知成皋失守后,馬上就會帶兵來對付自己。項羽的勇猛劉邦已領(lǐng)教了多次,他只要一想想都覺得膽戰(zhàn)。
看到劉邦怕成這樣,惶惶不可終日,不久之前嶄露過頭角的鄭忠心里那個急啊。鄭忠為劉邦分憂道:“要是齊地能早一點平定就好了。只要齊地一安穩(wěn),就可以把大將軍叫來,只要大將軍在,就能抵御住項羽的報復。”
劉邦一想,覺得很對,也只有用兵如神的韓信在,自己才能打敗不可一世的項羽。但是,他剛把韓信折騰成一個光桿司令,又立即命他重組軍隊去伐齊,就算是神仙,也需要時間啊!
可眼下時間緊迫,劉邦心里琢磨著,如果能把齊國招降過來就好了。酈食其跟了劉邦這么久,劉邦的心思他一猜就中。于是酈食其主動請求去齊地做說客,說服齊王歸漢。劉邦當然很滿意地答應了。
酈食其到齊國時,田橫正忙著做防御工事,以抵擋韓信大舉來犯。不過,面對酈食其的到來,他倒是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陪田廣會晤了這位優(yōu)秀的外交官。
一開始,雙方談得很融洽,但客套話一過,酈食其便開始亮劍了。
他直截了當?shù)貑桚R王:“如果您只能在項羽和劉邦之間選擇一個,您會選誰呢?”
田廣雖然還年少懦弱,但頭腦一點兒也不傻,他回答得很圓滑:“世事難料,福禍相依,在沒到一錘定音的時候,誰也不能預料。”田廣的意思很明確,他現(xiàn)在還不會輕易決定選哪一方做自己的庇護傘。
酈食其見他油鹽不進,不來硬的是不行了,于是說了一句石破天驚的話:“依我看,這天下必定是漢王的。項羽乃不忠不義不孝之徒,豈能得天下?”
接下來,酈食其又開始陳述劉邦在楚漢之爭中占據(jù)的優(yōu)勢,最后反問田廣道:“大王若不順應形勢歸順漢王,將來大軍壓境還能自保嗎?”
田廣一聽就慌了神,用詢問的眼神看著田橫,意思是:“丞相啊,這事該怎么辦?怎么辦?”
田橫也被酈食其的高談闊論說得有點心動了,但在做決定前,他提出了一個條件:韓信必須先撤軍。他的意思也很明確,既然你們有心來招降我大齊,為什么還在我國邊境駐扎一隊虎視眈眈的兵馬呢?
酈食其本來考慮到這個齊王是個難剃頭,得費不少口水,想不到這么快就有被搞定的跡象了,不由大喜過望,當即拍拍胸膛說:“就是撤兵嘛,這還不是小菜一碟。既然都是一家人,還用得著兵戎相見嗎?”
承諾完齊國,酈食其馬上寫了一封信給韓信送去。韓信接到信后,心中滿是驚喜:“我正要發(fā)兵去打呢!既然酈先生只動動嘴皮子就搞定了,也就省得我兵馬勞頓之苦了?!庇谑牵n信馬上決定撤兵。
就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韓信手下一個叫蒯徹的謀士出現(xiàn)了。他的出現(xiàn)直接決定了酈食其的命運,也使原本可用和平方式解決的齊國問題再掀波瀾。
“將軍要撤兵南下?”蒯徹問。
“嗯,齊王已降,現(xiàn)在我們可與漢王會合,共同對付項羽了。”
“臣以為不妥?!?/p>
“有何不妥?”
“現(xiàn)在撤兵,有三誤。第一,這些天將軍奉命招兵練兵,花了不少心血,正要一試身手,豈能半途而廢?第二,酈先生一時憑嘴皮子說服了齊王,但人心難測,難免得提防齊王的變心啊!第三,將軍此番花了不少心血,眼看就要立下大功了,如果就這樣被酈先生三言兩語幾句話搞定,搶了戰(zhàn)功,得不償失啊!”
韓信聽完這話,陷入了沉思。自上次被劉邦“微服私訪”奪取兵權(quán)后,他誠惶誠恐,總想馬上立下大功,將功補過,以重新得到劉邦的寵愛。蒯徹的話說得他有點心動了。
心動不如行動,韓信自然知道此時如果自己突然發(fā)兵掃平齊地,趁其不備,定會旗開得勝,立下赫赫戰(zhàn)功。就在他要采取行動時,還有一個難題又浮出水面了,那就是酈食其的個人安危問題?,F(xiàn)在,酈食其正在齊國那里等他的回信,一旦他突然發(fā)兵,齊王肯定不會放過酈食其。
韓信的顧慮,蒯徹早已料到了,他勸韓信道:“酈先生已經(jīng)不義在先了。將軍奉命攻齊在先,而酈先生主動要求說和在后,他這明顯是要和你搶戰(zhàn)功嘛!人家都欺到你頭上來了,你還顧及人家,愚蠢啊!”
韓信本來就對漢王的“不完全信任態(tài)度”心有余悸,在功名利祿面前,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妥協(xié),大手一揮,下令進軍。
齊軍怎么也不會料到主動求和的漢軍在一夜之間會突然發(fā)動進攻,被韓信打得措手不及,頓時兵敗如山倒。韓信很快就攻到了齊國的軍事重鎮(zhèn)臨淄城下。
站在臨淄城下,韓信再次面臨嚴峻的良心拷問,因為他此時又接到酈食其寫來的一封信。這封信直接關(guān)系到酈食其人頭的去留問題。
繼續(xù)進軍肯定可以徹底攻下齊國,立下不凡戰(zhàn)功,但必須要以酈食其的人頭做代價。而如果撤軍,可以保住酈食其的人頭,但他所有努力就會功虧一簣,付之東流。
面對這樣的選擇韓信不禁犯難了。他和酈食其共事多年,此時真要拿酈食其的人頭做代價,他還是有點于心不忍。而蒯徹既然插手了此事,就大有插手到底的英雄氣魄。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一個老頭的性命,怎么可以跟曠世功業(yè)相比呢?”蒯徹一上來就咄咄逼人。
“逼死酈老頭事小,違抗?jié)h王令可是要殺頭的啊!”韓信心中釋然了許多,但還是有顧慮。
“將軍今日帶兵來攻齊,不正是奉漢王之命嗎?如果就這樣退兵了,不但被酈老頭奪去戰(zhàn)功,而且他還會說一些不利于將軍的壞話,那時候就吃不了兜著走了。”蒯徹的大道理一套一套的。
在蒯徹反復的攻心之下,韓信終于下定了決心:走自己的路,讓酈食其死去吧!
既然韓信不肯罷兵,齊王就不客氣了。他把一切罪過算在了酈食其身上。也不知道齊王什么時候?qū)W會了項羽的作風,在酈食其面前架起了一個很大的油鍋,然后對他說:“你看著辦吧?!?/p>
酈食其見自己難逃一死,心中反而坦然了,他嘴角掛著一絲冷笑,那是一種看淡生死后的釋然,也是一種對人性的嘲諷。就這樣,酈食其結(jié)束了自己光輝而短暫的一生。后來,劉邦對他進行了厚葬,算是告慰了他在天之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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