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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說趙云--[云別傳]小考

2017-06-09

出處：族譜網(wǎng)

作者：阿族小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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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說趙云--[云別傳]小考 ,雖說他是眾多三國群英中頗受今人推崇的人物之一，但其身上也頗具爭議。糾其矛盾的中心

雖說他是眾多三國群英中頗受今人推崇的人物之一，但其身上也頗具爭議。

糾其矛盾的中心點(diǎn)之一，就在于[陳志]的[趙云傳]和[裴注]的[云別傳]。

正方基本上站在肯定[云別傳]的立場，認(rèn)為趙云智勇雙全，可當(dāng)?shù)蒙稀巴昝馈币辉~。常言“[啥啥啥]都可以相信，為啥不信[云別傳]”。

反方基本上站在否定[云別傳]的立場，認(rèn)為趙云一無是處，僅僅是個(gè)“侍衛(wèi)長”爾。常言“[云別傳]若是可信，那么[啥啥啥]也可信”。

因而，要解決關(guān)于趙云的爭議，就不得不面對[云別傳]可信度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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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裴注]所引[別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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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注]中共引用了二十二人的[別傳]，共計(jì)六十三條。如下所示：

魏書十六人、共四十七條：

管輅（19）、孫資（6）、劉廙（4）、荀彧（3）、華佗（3）、鄭玄（2）、曹志（1）、程曉（1）、嵇康（1）、吳質(zhì)（1）、任暇（1）、邴原（1）、荀勖（1）、潘尼（1）、潘岳（1）、盧諶（1）。

蜀漢二人、共十條：

趙云（5）、費(fèi)祎（5）。

孫吳四人、共六條：

虞翻（3）、孫惠（1）、諸葛?。?）、陸機(jī)、云（1）。

除卻[云別傳]五則外，另五十八則中通篇為書文（上書、上表）的有六則；以對話為主的有二十四則皇錄投園妝壤畈歡嗷蛭薅園椎撓卸嗽頡?lt;BR%26gt; （詳見[附]：[裴注]所引[別傳]一覽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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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別傳]作者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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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述所示二十二則、六十三條[別傳]有一個(gè)共通點(diǎn)：既裴松之并未在所引[別傳]前冠上作者姓名。

那么，現(xiàn)在筆者也試著大膽說一句：若是[云別傳]不可信，則上述其他二十一則、五十八條[別傳]亦不可信。

但是，擺在我們面前的問題是：為什么會出現(xiàn)這種現(xiàn)象呢？

不外乎兩種可能：

1、裴松之不知道作者姓名。

但是，“全書二十二則[別傳]都不知道作者的姓名”又似乎太詭異了點(diǎn)。

于是，論者以為[別傳]非是專寫“特定對象的特定文章”，而是裴松之將“除[三國

志]外的零散資料”拼湊而成。此說大誤。[裴注]中引用書籍達(dá)二百多本（伍野春[裴松之《三國志注》引書辨析]），不差這幾十條。

2、裴松之知道作者姓名。

但是，為什么裴松之卻不標(biāo)明呢？

其一，[某某別傳]限于“單獨(dú)講述某人的經(jīng)歷”，一[傳]難以言“書”。

其二，作者也并非某某“名士”，不值得留名。

雖然，這些[別傳]具體作者的名字已不可考，但我們?nèi)阅軓呐崴芍难哉勚g一探這“群”作者的身份。

劉放傳注引裴松之自注曰：“資之別傳，出自其家，欲以是言掩其大失，然恐負(fù)國之玷，終莫能磨也?！?/p>

在這里裴松之說到，[（孫）資別傳]是由“自家”人所著。那么，我們是否可以這樣認(rèn)為：所謂[別傳]，其實(shí)大多數(shù)指的就是自家人所著的[家傳]？再試看以下兩則：

管輅傳注引裴松之自注曰：“臣松之案：辰撰輅傳?！?/p>

謹(jǐn)案：此“辰”，既管輅之弟管辰。伍野春[裴松之《三國志注》引書辨析]一文認(rèn)為管辰既[管輅別傳]的作者。

王粲傳注引嵇氏譜曰：“兄喜，字公穆，晉揚(yáng)州刺史、宗正。喜為康傳曰......”

謹(jǐn)案：此“喜”，既嵇康之兄嵇喜。伍野春[裴松之《三國志注》引書辨析]一文將嵇喜所作稱為[嵇康傳]，又另列一條[嵇康別傳]。結(jié)合上條記載來看，“辰撰輅傳”和“喜為康傳”的意思沒多大分別，不知其分別對待的所據(jù)為何。而[三國志裴注索引]中僅單列一條，既[嵇康別傳]。今采此說。（又或，[某某傳]是為本名，裴松之為區(qū)別于[三國志]中的各傳，遂加以[某別傳]之名）

如上所述，兩則[別傳]的作者就是各自兄弟為自己作的[家傳]。這也似乎可以解釋上述兩個(gè)“裴松之明明知道作者是誰卻懶得注明”的原因。而且，還可多加一條理由（以[云別傳]為例）：

[云別傳]只是[趙氏家傳]（虛構(gòu)名稱）中的一部份，而[趙氏家傳]卻非一人所作。所以，也可能并沒有注明究竟哪一篇是誰整理完成。

又如[裴注]中所引[庾氏譜]、[孫氏譜]、[阮氏譜]、[孔氏譜]、[嵇氏譜]、[劉氏譜]、[陳氏譜]、[王氏（瑯邪）譜]、[王氏（太原）譜]、[郭氏譜]、[胡氏譜]、[崔氏譜]、[諸葛氏譜]等，皆未言及作者。

再如[王朗家傳]、[荀氏家傳]、[曹操家傳]、[郭林宗傳]、[平原彌衡傳]、[毌丘儉志記]、[廬江何氏家傳]、[會稽邵氏家傳]等，亦一樣不提作者大名。

難道這些都統(tǒng)統(tǒng)視作“不可信”一類？

而從鐘會作[鐘會母傳]、夏侯湛作[辛憲英傳]（湛乃其外孫）來看，甚至可以推斷上述未標(biāo)作者的[別傳]、[譜]等都是由嫡系親屬（既父子、叔伯、兄弟）完成的。當(dāng)然，特例也還是有的。如傅暢作[裴氏家記]、陸機(jī)作[顧潭傳]、何劭作[王弼傳]、謝鯤作[樂廣傳]、何劭作[荀粲傳]、袁準(zhǔn)作[袁氏世紀(jì)]等。

但是，這些特例說明了什么？難道憑此數(shù)條記載有標(biāo)明作者，就認(rèn)為其他數(shù)十條記載就是不知道作者姓名么？不是。此恰恰說明了一點(diǎn)：未標(biāo)姓名者，乃自家人所撰；而對于那些“非自家人所撰”的[家傳]，則特別標(biāo)明其作者，以作區(qū)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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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云別傳]的可信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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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shí)，據(jù)筆者所知，最早對[云別傳]持疑議者，為清人何焯。他曾在[義門讀書記]卷二十七[三國志-蜀志]中反駁三處[云別傳]的真實(shí)性。

1、云別傳曰：“就袁紹，云見于鄴?！?/p>

何焯曰：“本傳為平原相時(shí)云已隨從主騎，[別傳]謂“就袁紹，云見于鄴”，則在建安五年后，些違反，不可信者也?！?/p>

謹(jǐn)案：典型的重[陳志]輕[裴注]，竟至全無其他佐證依據(jù)便言其誤（此點(diǎn)將會在以后詳細(xì)論述，稍待）。

2、云別傳曰：“益州既定，時(shí)議欲以成都中屋舍及城外園地桑田分賜諸將。云駮之曰：“霍去病以匈奴未滅，無用家為，令國賊非但匈奴，未可求安也。須天下都定，各反桑梓，歸耕本土，乃其宜耳。益州人民，初罹兵革，田宅皆可歸還，今安居復(fù)業(yè)，然后可役調(diào)，得其歡心?！奔磸闹?.....孫權(quán)襲荊州，大怒，欲討權(quán)。云諫曰：“國賊是曹操，非孫權(quán)也，且先滅魏，則吳自服。操身雖斃，子丕篡盜，當(dāng)因眾心，早圖關(guān)中，居河、渭上流以討兇逆，關(guān)東義士必裹糧策馬以迎王師。不應(yīng)置魏，先與吳戰(zhàn)；兵勢一交，不得卒解?！辈宦?，遂東征，留云督江州。失利于秭歸，云進(jìn)兵至永安，吳軍已退。”

何焯曰：“云之駁分賜議甚忠正，然經(jīng)國之務(wù)，有諸葛公在，必得其當(dāng)，未應(yīng)反待武臣駁議，殆[家傳]掠美耳。其諫伐吳，則又諸葛公所不能得之，其主追思孝直，恐散號列將非所及也。[別傳]大抵依仿[諸葛子瑜書]，及孫權(quán)稱尊號，諸葛公不明絕其僭之義為之?！保ù颂幒戊桃嗾J(rèn)為[云別傳]為[家傳]）

筆者案：“有諸葛公在”，還要其他人作甚？整個(gè)朝庭就他一人好了。卻原來，諸葛

公未為之事，他人不可為之，否則就是“[家傳]掠美耳”。況，趙云既為武臣，就算是“[家傳]掠美耳”，不應(yīng)多吹噓點(diǎn)相應(yīng)的戰(zhàn)功么？奈何專做此與武臣身份不符之事？ 3、云別傳曰：“亮曰：“街亭軍退，兵將不復(fù)相錄，箕谷軍退，兵將初不相失，何故？”芝答曰：“云身自斷后，軍資什物，略無所棄，兵將無緣相失。”云有軍資馀絹，亮使分賜將士，云曰：“軍事無利，何為有賜？其物請悉入赤岸府庫，須十月為冬賜?！绷链笊浦??！?/p>

何焯曰：“諸葛賞罰之肅，云猶貶號，其下安得濫賜，又足以明其不然。[別傳]類皆子孫溢美之言，故承祚不取?！保ù颂幒戊桃嘌訹云別傳]為“子孫之言”）

筆者案：正因“諸葛賞罰之肅”，才會對該賞的賞、該罰的罰。受賞之因已述在前，奈何不見乎？何來“濫賜”？何談“不然”？何言“子孫溢美”？

王平傳：“建興六年（228年），屬參軍馬謖先鋒。謖舍水上山，舉措煩擾，平連規(guī)諫謖，謖不能用，大敗于街亭。眾盡星散，惟平所領(lǐng)千人，鳴鼓自持，魏將張郃疑其伏兵，不往逼也。于是平徐徐收合諸營遺迸，率將士而還。丞相亮既誅馬謖及將軍張休、李盛，奪將軍黃襲等兵，平特見崇顯，加拜參軍，統(tǒng)五部兼當(dāng)營事，進(jìn)位討寇將軍，封亭侯?！?/p>

王平之賞亦為“濫賜”？亦為“不然”？亦為“子孫溢美”？而何焯所駁之處僅三，那其他[云別傳]的內(nèi)容奈何“承祚”又“不取”？

下面，也來談?wù)劰P者自己的觀點(diǎn)。

首先，[三國志]作為“二十四史”之一，絕對是包括了[裴注]的。因?yàn)閇三國志]最初只是各自為書（既[魏書]、[蜀書]、[吳書]而無[三國志]之名），裴松之在其[上三國志注表]中稱“臣前被詔，使采三國異同以注陳壽國志”是其明證，而[三國志]之名應(yīng)始于是時(shí)。

其次，裴松之在引經(jīng)據(jù)典時(shí)，也多滲雜自己的評論。如上引第一條[裴松之自注]就附于某則[（孫）資別傳]之后。也既是說，這些[別傳]的真實(shí)性，是在裴松之心里過濾了一遍的（當(dāng)然，他個(gè)人的觀點(diǎn)也不一定全部正確）。

再次，[資治通鑒]成書時(shí)，編者亦會對[云別傳]的真實(shí)性稍做分析，然結(jié)果是大部份[云別傳]的記載盡皆采用。如：

卷六十：載[云別傳]第一條--初平二年（191年），“趙云投公孫瓚”時(shí)的對答。

卷六十五：載[云別傳]第二條--建安十三年（208年），“趙云北走”事及“官封偏將軍、桂陽太守”事。

卷六十六：載[云別傳]第二條--建安十六年（211年），“截江奪斗”事。

卷六十七：載[云別傳]第三條--建安十九年（214年），“駁賞賜”事。卷六十八：載[云別傳]第三條--建安二十四年（219年），“一身是膽”事。

卷六十九：載[云別傳]第三條--章武元年（221年），“諫伐吳”事。

卷七十一：載[云別傳]第四條--建興六年（228年），“箕谷失利”事。

惟[云別傳]第一條中“趙云的身材樣貌”、“趙云見劉備于鄴”、“秘密召募部曲”；第二條“拒婚趙范寡嫂”、“擒夏侯蘭”；第五條“后主詔”等事跡無載。

既然前人皆不以[云別傳]的記載為“虛”，我們又何必來庸人自擾，疑真似假，一味地否定僅僅是“作者不明”的[云別傳]？這又是何苦來由。

當(dāng)然，[別傳]等于[家傳]，而[家傳]也無法避免夸大其功、掩蓋其非的情況出現(xiàn)，如上所說的[（孫）資別傳]既是一例。而[家傳]要記錄的，僅僅是某個(gè)家庭成員的事跡。我們應(yīng)該相信，它至少不會生搬硬造出一大堆沒有發(fā)生過的故事來，要知道“小說”這玩意在當(dāng)時(shí)并不太流行。因而，面對諸如[云別傳]之類的記載時(shí)，根本不用太過懷疑其事情的真實(shí)性，應(yīng)該把注意力放到有可能夸大其功或掩蓋其非的地方，而這些地方是需要其它較為客觀的史料來作為基礎(chǔ)才能發(fā)現(xiàn)的（如[資治通鑒]不取“趙云見劉備于鄴”之說）。反言之，如何某人這種毫無根據(jù)的懷疑，大可置之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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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裴注]所引[別傳]一覽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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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書類（6）：

荀彧傳注引彧別傳：2則。

劉廙傳注引廙別傳：2則。

虞翻傳注引翻別傳：2則。

語言類（24）：

劉廙傳注引廙別傳：2則。

管輅傳注引輅別傳：15則。

費(fèi)祎傳注引祎別傳：1則。

諸葛恪傳注引恪別傳：1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