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肥之戰(zhàn)
位置
合肥故稱廬州,被稱為淮右噤喉,江南唇齒,系長江以北守衛(wèi)的咽喉重鎮(zhèn),向西可以達申、蔡故地,北則為徐、壽,江南勢力必先得合肥而后爭勝于中原;中原勢力得合肥,則"扼江南之吭而拊其背矣"。魏明帝曹睿評價:先帝東置合肥,南守襄陽,西固祁山,賊來輒破之于三城之下者,地有所必爭也。蓋終吳之世,曾不能得淮南尺寸地,以合肥為魏守也。(先帝魏武帝曹操在東部部署了合肥城,南邊邊陲防守襄陽城,西疆穩(wěn)固祁山的守備,敵兵進犯立即被遏制于這三個衛(wèi)城之下,地位是在是重要。直到吳國將近淪亡,也不曾侵占淮南半點,都歸結于合肥的守備之功。)
合肥城由曹操命令劉馥修建。遺址位于合肥市西十五公里的雞鳴山東麓,東西約200余米,南北約300余米,約為長方形設立四門,唯南面無門,移設東側,城內有環(huán)城墻的深寬坑道。
合肥新城是按照滿寵提議在舊城西北方向三十里修筑的新防御工事,因為遠水和有險可依而造。今遺址位于合肥西北郊15公里、雞鳴山東2.5公里、淝河北岸,今郊區(qū)三十崗鄉(xiāng)古城郢南側。城池南北長約400米,東西寬約250米呈長方形。城四周可分辨出寬約50米的護城河道。今已辟為遺址公園,系市級文物保護單位。
過程
第一次戰(zhàn)役(合肥之圍)
208年十一月,曹操于赤壁之戰(zhàn)大敗,但大軍仍駐扎于荊州北部。十二月,孫軍將領周瑜正攻打江陵的曹仁,而孫權則親自進攻合肥,想開拓西、北兩邊戰(zhàn)線,另派張昭進攻九江的當涂,但不成功。
曹操接到消息后,派將軍張喜帶兵解圍。至明年,合肥城久攻不下。孫權想率輕騎親自突擊敵人,不過張纮進諫道:“夫兵者兇器,戰(zhàn)者危事也。今麾下恃盛壯之氣,忽強暴之虜,三軍之眾,莫不寒心。雖斬將搴旗,威震敵場,此乃偏將之任,非主將之宜也。愿抑賁、育之勇,懷霸王之計。(用兵是一件兇器的事,戰(zhàn)爭是一件危險的事?,F(xiàn)今我軍麾下恃著盛壯的氣勢,忽然以強暴般的戰(zhàn)斗,三軍的士兵,莫不心寒。雖然可能斬殺敵將、奪取敵旗,威震敵場,但這是偏將的任務,不是主將宜做的事。希望你能抑止賁、育之勇,懷有霸王的計謀。)”孫權便不再想突擊。
而合肥城經(jīng)過數(shù)月的攻擊,又連連下雨,城墻將崩,于是守軍以草和棕櫚葉補上城墻,夜晚則點火照亮城外,觀察敵人行動以作防備。另一方面,張喜援軍仍未到達,別駕蔣濟作信,偽稱四萬援軍已到雩婁,派主簿假扮迎接張喜,并命三個守將帶信出城后裝作偷入城。當中,一個成功回城,兩個卻被孫軍擒獲。孫權得信后,相信曹軍會有四萬人來救,便燒陣撤退,合肥之圍得解。
第二次戰(zhàn)役(逍遙津之戰(zhàn))
214年,曹操南征孫權不成,班師前留張遼、樂進、李典等七千多人防守合肥。至明年,曹操出征張魯時,派護軍薛悌送函到合肥,寫到“賊至乃發(fā)(賊軍到時就打開)”同時,孫權與劉備爭奪荊州中以平分荊州作條件,兩軍撤退。不過,孫權見曹操在漢中,未能及時回到東邊,在八月率十萬人北至陸口,出征合肥。
張遼等便打開曹操之函,寫到“若孫權至者,張、李將軍出戰(zhàn),樂將軍守;護軍勿得與戰(zhàn)。(若孫權軍來到,張、李兩位將軍出城迎戰(zhàn),樂將軍守城;護軍薛悌不要出戰(zhàn)。)”因敵我兵力懸殊,各將都對此指示感到疑惑。本來張遼、李典二人不睦,曹操為了防止戰(zhàn)中二人間隙至于不利之境,于是命令樂進守城接應。是時,張遼說:“公遠征在外,比救至,彼破我必矣。是以教指及其未合逆擊之,折其盛勢,以安眾心,然后可守也。成敗之機,在此一戰(zhàn),諸君何疑?(曹公正率軍在外作戰(zhàn),等他率領的援軍到達時,孫權軍必定已攻破我們。所以教函要我們在敵軍集結完畢前反過來攻擊他們,先挫折敵人的氣勢,以安定軍心,然后可以順利守城。成敗之機,就在此一戰(zhàn),各位有何疑惑?)”
李典亦認同張遼,拋棄前嫌,在前夜募集勇士,征召到了八百人,并且殺牛犒賞軍士,準備明日大戰(zhàn)。天亮的時候,張遼被甲持戟,先登陷陣,殺死數(shù)十人,斬二員大將。張遼大呼自報其名,沖入軍壘,到達孫權旗下陣營,孫軍皆被其氣勢震撼,近衛(wèi)精銳軍都無法敵過,士兵潰散。
孫權見如此情況大驚,在亂兵之中只好登上山頂,以長戟自守。張遼叱孫權出戰(zhàn),孫權不敢妄動,見張遼率軍甚少,便令軍士將張遼軍團團圍住。張遼突擊沖出,包圍被打開缺口,張遼麾下的數(shù)十人得以逃出,其余陷于敵陣中的軍士呼喚道:“將軍棄我乎!(將軍拋棄我們了嗎?)”張遼因此再度沖進包圍網(wǎng),再次突圍救出其他人。孫權軍望風披靡,無人能擋住張遼。戰(zhàn)斗從日出到中午,吳軍士氣全失,回軍修整守備,曹軍眾人之心安定。
孫權圍合肥十多日,都不能攻下,又適逢軍中流行疫疾,便命大軍班師,自己則和千多虎士與凌統(tǒng)、甘寧、呂蒙、蔣欽等為殿后。至逍遙津之北,張遼觀察到孫軍撤退,乘概率軍追擊、斷橋(見《建康實錄》),孫軍頓時混亂,孫權被圍。凌統(tǒng)親率三百近兵沖入重圍;甘寧鼓吹大響,引弓射擊,呂蒙、蔣欽死戰(zhàn)拒敵。對陣中陳武陣亡、徐盛受傷且失牙旗,和宋謙一起敗逃。
凌統(tǒng)救出孫權,便回頭再戰(zhàn)。但撤退路上的橋(小師橋)已被敵軍所毀,有一丈余的橋面沒有木板,當時孫權近監(jiān)谷利在馬后,叫孫權抓著馬鞍、松開韁繩,谷利在后面加鞭,以助馬勢,孫權順利躍馬過河,與在津南率三千人防備的賀齊會合,孫權才成功逃脫。
張遼大敗孫權一事,令孫吳勢力大為震驚
。經(jīng)此一役,張遼威震江東 ,成為歷代推崇的名將之一,“張遼止啼”更成為民間流傳的傳奇故事。
第三、四次戰(zhàn)役(合肥新城之戰(zhàn))
230年,魏國于合肥建筑新城,防備吳國。于230年十二月第三次合肥之戰(zhàn)爆發(fā),孫權出兵想圍攻合肥新城,因城遠水,二十余日不敢下船。滿寵便遣六千步騎,在肥水隱處伏兵等待。后孫權上岸,滿寵伏軍突起襲擊,斬首數(shù)百,孫吳亂兵逃至河中溺死。吳主又使全琮攻六安,亦不勝。
魏青龍二年二月(234年),蜀漢丞相諸葛亮進行第五次北伐,遺使請東吳一起出兵。孫權答應。旋即引發(fā)第四次合肥之戰(zhàn),于同年五月,孫權進駐巢湖口,自稱有十萬人,親自帶兵攻向合肥新城;另一方面,又派陸遜、諸葛瑾率萬余人進駐江夏、沔口,攻向襄陽;將軍孫韶、張承進駐淮,向廣陵、淮陰進逼,形成三路兵馬北伐。
六月,滿寵想率眾軍援救新城守將張穎,但殄夷將軍田豫卻認為該新城自守有余,如果有援軍至,怕孫權反過來吞并援軍。而當時吏士多請假,滿寵上表請召中軍兵及召回所有請假將士,集合抵擋。不過散騎常侍廣平劉邵認為滿寵該自守不攻,避其銳氣;而中軍則先派步兵五千、精騎三千出發(fā),將隊伍排列疏散,多加旗、鼓,敵軍知道大軍到來,必定自走,可以不戰(zhàn)而破。曹叡聽從其計,先派前隊出發(fā)。
而魏明帝曹叡亦不接納滿寵援軍的意見,認為合肥、襄陽、祁山是曹魏東、南、西三個重要防點,守城有余,曹叡便于七月壬寅日(8月31日),親率水師東行。滿寵便募集數(shù)十壯士,折斷松枝為火炬,灌上麻油,在順風放火,燒毀敵軍攻城器具,射殺孫權之侄孫泰。加上吳軍中士卒都多有病患,又聽到曹叡大軍將至,于是孫權撤退。孫韶軍亦同時回師,只有陸遜軍繼續(xù)戰(zhàn)斗,但陸遜軍糧草用盡不久亦撤退。
第五次戰(zhàn)役(諸葛恪北伐)
253年,吳太傅諸葛恪由東興之戰(zhàn)得勝而還,依仗顧命之托,不顧眾臣勸阻(如蔣延曾全力勸阻被攙扶出宮,好友聶友和同為托孤大臣的滕胤亦無效),銳意北伐,意圖一舉吞并揚州(屬魏,治壽春)。
三月諸葛恪親率二十萬人再次出兵北征,為前度十萬大軍二倍,就孫吳軍作戰(zhàn)而言,史無前例。但孫吳內部,孫權方死,新立君儲孫亮年弱。群臣包括其密友聶友等以致蜀漢將領張嶷、諸葛瞻等均致信反對,但毫無作用。 另一方面諸葛恪遣使李衡,約姜維將數(shù)萬人自武都出石營,經(jīng)董亭,圍南安。諸葛恪自領一路向淮南,另遣一支水師搭載士兵逆淮河而上攻青、徐二州試圖佯攻吸引魏軍。但魏軍傅嘏看破諸葛恪不敢大軍直接渡河渡海遙攻,青徐二州全力支援合肥之守。吳軍西線防線方面,吳樂鄉(xiāng)督施績部直屬諸葛恪,江陵防務并入其弟諸葛融防區(qū),并主動引軍入沔,吸引都督荊、豫二州的王昶、荊州刺史王基所部魏軍南線守軍。但史書并未記載有交戰(zhàn)。四月,吳軍合軍號稱五十萬至淮南。
魏軍方面新敗,司馬師決意堅壁清野挫敵銳氣,敕揚州都督毋丘儉、刺史文欽按兵不動自守。其弟司馬昭新敗,只好讓其叔、太尉司馬孚為主帥,督軍二十萬自中原南下拒敵;又令郭淮、陳泰率關中軍,解豲道之圍。當陳泰至天水郡洛門時,姜維兵糧已盡,退兵。
五月,吳軍圍攻合肥新城。路上魏民遠遁堅壁清野。毋丘儉、文欽請兵出擊,為壽春主帥司馬孚制止。新城守將 張?zhí)嘏沙鰟⒄?、鄭像突圍傳訊,為吳軍抓獲,大罵吳軍,誓死忠于魏國不降。吳軍威脅稱援軍已退還洛陽,反被鄭像大喊“援軍將至,大家奮戰(zhàn)”所嚇倒。
城中守將張?zhí)?、樂方被諸葛恪建起土山急攻,三千士卒死傷半數(shù)。張?zhí)貙侨苏f:“今我無心復戰(zhàn)也。然魏法,被攻過百日而救不至者,雖降,家不坐;自受敵以來,已九十余日矣,此城中本有四千余人,戰(zhàn)死者已過半,城雖陷,尚有半人不欲降,我當還為相語,條別善惡,明日早送名,且以我印綬去為信。(現(xiàn)在我已無心再戰(zhàn)了。但依魏國法規(guī),被攻超過一百日而援救不來的話,雖然投降,家人可以免去刑責;自抵抗敵人以來,已經(jīng)九十多日了,這城中本來有四千多人,戰(zhàn)死者已經(jīng)過半,城池雖陷,如有半個人不想投降,我便與他說話,陳明善惡,明日早上送名,你們先以我的印綬拿去作信托吧。)”
張?zhí)乇銓⒂【R拋給他們,而諸葛恪相信他,便不取印綬。于夜中,張?zhí)貐s拆去屋舍的木材、圍欄,將城墻崩潰的地方補上二重。到明日,張?zhí)貙侨苏f:“我但有斗死耳!(我只有戰(zhàn)斗而死了?。眻允夭唤?,吳軍大怒,進攻但無法攻克。時天氣炎熱,吳兵疲勞,疫病橫行,得病的人有大半,死傷嚴重。諸葛恪攻城不下,以為將士裝病,加上中計羞恥,遷怒于各部將,殺人立威,士卒怨聲不斷但不敢再直言。朱桓之子朱異提出折中:先返回豫章的石頭渚重整旗鼓再度圍攻,被諸葛恪大罵,革兵回鄉(xiāng)。士兵多疫疾,向諸葛恪匯報卻被斥責為詐病并要斬首,軍士于是不敢言實情。
蔡林曾多次向諸葛恪陳述用兵之計,但不為所納,反而招嫉,投魏,故魏盡知吳軍部署。
七月,司馬師乃敕文欽督銳卒救援,并斷其歸路,毋丘儉帥諸將以為后繼,總屬太尉司馬孚統(tǒng)領。
新城距離吳軍船只較遠,撤退中亂為一團的吳軍被文欽斬首萬余。汝南太守鄧艾則稱文欽斬首數(shù)萬。
張?zhí)厥坠?,升雜號將軍,封列侯,遷豫州安豐太守。嘉平六年(254年),毋丘儉上書特追封劉整、鄭像關內侯,由嫡子繼承,家屬免除軍役。
意義
合肥之戰(zhàn),可謂張遼巔峰之戰(zhàn)。這一戰(zhàn),張遼不僅功勞重大,他的才能也得到淋漓盡致的發(fā)揮,他的勇猛,他的果敢都無一不得到充分展現(xiàn)。 首先,對曹操戰(zhàn)略意圖的領會顯示了張遼的軍事才能。大戰(zhàn)前曹操派人帶來了合肥的防守方案,許多人對曹操要求張遼、李典出擊這一方針疑惑不解,是張遼首先理解了曹操的戰(zhàn)略意圖:曹操遠征在外,救援不及,所以必須“及其(吳軍)未合逆擊之,折其盛勢,以安眾心,然后可守也”。張遼正確的理解了曹操的戰(zhàn)略意圖,為后來合肥之戰(zhàn)的取勝奠定基礎,可見,張遼在戰(zhàn)前已經(jīng)先立一功。同時也可以看出,此時的張遼,已經(jīng)具有很高的軍事才能了。 其次,執(zhí)行曹操出擊戰(zhàn)略顯示了張遼的果斷勇敢。先出擊后守備雖然是曹操的戰(zhàn)略方針,但要執(zhí)行起來也是有相當難度的。第一點是兵力懸殊,當時合肥守備僅七千多人,而吳軍則是十萬之眾氣盛而來,守城尚且有相當難度,更別說出擊。第二點是諸將疑惑,在兵力懸殊的形勢下還要出擊,難怪守城諸將會對出擊的方針存有疑惑,雖然張遼有解釋過原因,但僅憑紙上談兵式的解釋是難以完全讓疑惑武將信服的。在這種情況下,張遼要執(zhí)行這一戰(zhàn)略不僅要果斷,更需要十分大的勇氣。 再次,兩次出戰(zhàn)過程都顯示了張遼一貫的勇猛戰(zhàn)風。第一次出戰(zhàn),張遼與李典僅帶領八百人就對孫權十萬之眾發(fā)動了突擊,而且在戰(zhàn)斗之中張遼是沖鋒在前,戰(zhàn)斗持續(xù)了一個上午,殺得東吳人馬披靡。觀《三國志》,有幾處會對某人某戰(zhàn)有如此詳細的描述,可見陳壽也為當時張遼的勇猛表現(xiàn)所折服。而第二次出戰(zhàn),雖然本傳沒有記載得像第一次那樣詳細,但從“幾復獲權”的記載字樣也可以想象得出張遼作戰(zhàn)時的勇猛。 合肥之戰(zhàn)的勝利對曹魏來說意義十分重大,這是因為合肥是曹魏在江淮一帶極其重要的戰(zhàn)略要地,“自大江而北出,得合肥,則可以西問申、蔡,北向徐、壽,而爭勝于中原;中原得合肥,則扼江南之吭而拊其背矣”。也因此,曹操對此戰(zhàn)中立下重大功勞的張遼倍加看重,史載“太祖大壯遼”,“大壯”兩字陳壽在《三國志》里僅用了兩次,分別在《三國志·張遼傳》及《徐盛傳》,可見其分量之重。曹操又加封了張遼為征東將軍,公元216年(建安二十一年)曹操進攻東吳路過合肥時,還專門到沿著張遼奮戰(zhàn)過的地方走了一遍,每到一處“嘆息者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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