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定三屠
經(jīng)過
清順治二年(1645年)五月初九,清兵破南京,明弘光帝南逃。三十日,嘉定縣令錢默出逃。六月二十四日,清授縣令張維熙到任。是日,明嘉定總兵吳志葵率百人,白布裹頭,晝伏東門外時家墳,晚間持火把逼近縣城,揚言捉拿張維熙,張?zhí)又藏?。二十七日,吳志葵再臨縣城,士民夾道迎接復(fù)明之師。閏六月初七,清將李成棟部騎兵路過境內(nèi)新涇橋,大肆奸女,致死7名。初八,李成棟親率兵船百艘、馬步兵2000余名停泊縣城東關(guān),大肆奸掠。初九,李率兵去吳淞,留偏裨將梁得勝等300名守護兵船。李成棟是陜西寧夏人 ,原為大順李闖軍部將高杰的手下,后來跟隨高杰掌下的大順部隊投降于明朝,高杰被殺后又投降于清朝 。
十二日,清軍下剃發(fā)令。剃發(fā)令對當時的漢人而言,心理上是難以承受的?!吧眢w發(fā)膚受之父母,不可損傷”,這是千年以來形成的倫理觀,也是一種根深柢固的思維方式。剃發(fā)不僅有違傳統(tǒng),也被視為侮辱。因此這項政策不僅遭到了傳統(tǒng)知識分子抵制,也激怒了下層民眾(參見江陰守城檄文)。剃發(fā)令頒布后嘉定群情激憤,遠近鄉(xiāng)兵競相圍攻李成棟船隊。船只及所掠財物悉數(shù)焚毀,斬殺清官兵84名。十五日,李成棟去太倉求援。十七日,明都察院觀政黃淳耀及弟黃淵耀,與前左通政侯峒曾及子侯演、侯潔,上海舉人張錫眉,國子生朱長,秀才馬元調(diào)、龔用圓等倡議守城。他們在嘉定城樓上豎起“嘉定恢剿義師”的大旗,在四城門布置守城兵力,義師在北門倉橋炮擊清兵,打死清將李成棟之弟李成林。
七月初三,李成棟匯同太倉清兵攻城,日夜炮轟。城中矢石俱盡。初四大雨滂沱,守城士民,漸不能支。清兵趁機急攻,破東門涌入城內(nèi)。辰時,李成棟入城下令鳴炮。小街僻巷,無不窮搜。每遇一人,大呼獻寶,獻若不多,連砍三刀,物盡則殺。許多平民遇害。三日后,自西門至葛隆鎮(zhèn),浮尸滿河。
城破后,侯與其子侯演、侯潔殉節(jié)葉池,黃淳耀和其弟黃淵耀自縊于西林庵。是為嘉定第一屠。
李成棟離開后,七月二十四日,嘉定人朱瑛聚集民眾再次控制了嘉定。于是李成棟聞訊后派部將徐元吉進行,城破后對鄉(xiāng)兵進行了殘酷,“數(shù)十里內(nèi),草木盡毀。時城中無主,積尸成丘……民間炊煙斷絕。”,其中外岡、葛隆二鎮(zhèn)的情況最為嚴重。是為嘉定第二屠。
八月二十六日,原南明總兵綠營把總吳之藩反清投明,此人本是吳淞守軍將領(lǐng)馮獻猷部下。吳之藩率余部反攻嘉定城。城內(nèi)清兵猝不及防,乃潰。城內(nèi)民眾紛紛奔至吳軍前,“踴躍聽命”。不久被。結(jié)果嘉定再遭浩劫,城內(nèi)外又有兩萬多人被殺,是為嘉定第三屠。
后續(xù)及紀念
經(jīng)過李成棟的三次,嘉定的反清運動基本被平息。關(guān)于死亡人數(shù)有不同說法,一般認為總共在5至20萬人之間。朱子素《嘉定乙酉紀事》稱:“以予目擊冤酷,不忍無記,事非灼見,不敢增飾一語,間涉風聞,亦必尋訪故舊,眾口相符,然后筆之于簡。后有吊古之士,哭冤魂于凄風慘月之下者,庶幾得以考信也夫?!?
李成棟在嘉定大肆同族,后來又宣布反正(反清歸明)反剃發(fā),一生叛降無常。李成棟死后,南明永歷朝廷追贈他為寧夏王,謚忠武,賜祭九壇,葬禮極為隆重,史載:“甲馬數(shù)十隊以彩繒為之,一時灰燼”“愛妾數(shù)人皆令盛服赴火死,盡用夷禮” 。
在嘉定至今還能看到多處紀念侯峒曾和黃淳耀的遺跡。嘉定城西有侯黃橋,匯龍?zhí)豆珗@有侯黃先生紀念碑,上海大學嘉定校區(qū)的西林寺舊地址有吳玉章題寫的“陶庵留碧”碑,碑背鐫刻著吳玉章的七律詩:“長虹碧血氣沖天,愛國英雄繼千萬,且喜紀元新世界,翻天覆地換人間。”在方泰有兩黃先生的墓地。在嘉定城中有侯、黃自殺之地葉池立碑紀念。
參考文獻
來源
朱子素:《嘉定乙酉紀事》
Jerry Dennerline(鄧爾麟)著,宋華麗 譯:《嘉定忠臣——十七世紀中國士大夫之統(tǒng)治與社會變遷》(北京:中國編譯出版社,2012)。
參見
嘉定區(qū)
入關(guān)戰(zhàn)爭
滿清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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