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秘:高歡的老婆婁昭君為何被稱為“九龍之母”
高歡是北魏末年崛起于北方的一個軍閥,在他手上,北魏王朝最終分裂成東魏和西魏,后來高歡在東魏的基礎(chǔ)上建立了北齊王朝,建都鄴城。北齊是中國歷史上一個小王朝,但是,這個王朝卻有一位了不起的女性,這個女人就是高歡的老婆婁昭君。可以說,沒有這個女人,就沒有高歡,也沒有北齊王朝。
當(dāng)年的高歡是個城頭執(zhí)役的窮小子,是婁昭君這個富家小姐主動找上門要嫁給高歡,并由此改變了高歡的命運,同時也成就了婁氏自己。據(jù)《北齊書卷九 列傳第一(神武婁后)》:
“神武明皇后婁氏,諱昭君,贈司徒內(nèi)干之女也。少明悟,強族多聘之,并不肯行。及見神武于城頭執(zhí)役,驚曰:‘此真吾夫也?!耸规就ㄒ?,并數(shù)致私財,使以聘己,父母不得已而許焉?!?/p>
就是說,婁昭君是北魏贈司徒婁內(nèi)干之女。什么叫“贈司徒”?應(yīng)該是名譽司徒。婁氏出身大戶,聰明穎悟,多有強族豪門來求親,婁氏不答應(yīng)。一次,她看到在城頭站崗的高歡,驚曰:“此真吾夫也?!庇谑撬屪约旱氖膛叭フf明自己意愿,又幾次將自己的私錢悉數(shù)交給高歡,讓高家拿這些錢來娉娶自己,父母不得已將女兒許配高歡。
歷史上的大英雄有很多出身寒門,高歡亦如此。據(jù)《北史卷六 齊本紀(jì)上第六(高歡)》:“齊高祖神武皇帝姓高氏,諱歡,字賀六渾,渤海蓨(tiao 今河北景縣南)人也?!备邭g的祖父仕魏為官,因罪被舉家徙居懷朔鎮(zhèn)。據(jù)《北史》同卷:“神武(高歡)既累世北邊,故習(xí)其俗,遂同鮮卑?!本褪钦f,高歡祖上本來不是鮮卑人,但是高歡自小在北地長大,習(xí)俗同與鮮卑。
高歡長相出眾,性豪俠。據(jù)《北史卷六 齊本紀(jì)上第六(高歡)》:
“(高歡)長而深沉有大度,輕財重士,為豪俠所宗。目有精光,長頭高權(quán),齒白如玉,少有人杰表?!?/p>
就是說,長大后的高歡深沉大度,重義輕財,為眾豪杰所推崇。高歡雙目有神,長臉高鼻,齒白如玉,少時便是人中豪杰的相貌氣度。
北魏末年,國家大亂。北地大漠,民風(fēng)強悍,崇俠重義,豪強四起,高歡無疑是其中佼佼者。但是,高歡家貧,作為一個北方草原上的人,窮到連一匹馬都沒有,娶了婁氏以后,情況才有所改變。據(jù)《北史卷六 齊本紀(jì)上第六(高歡)》:
“(高歡)家貧,及娉武明皇后(婁昭君),始有馬,得給鎮(zhèn)為隊主。”
就是說,高歡娶了婁昭君以后,情況才有所改變。娶了老婆的高歡才有馬,并得以成為鎮(zhèn)府隊長。
高歡娉娶婁氏后,有錢有馬,地位頓升,得以擔(dān)任懷朔鎮(zhèn)隊主,不久又轉(zhuǎn)任政府的信函使,來往于懷朔鎮(zhèn)與各地之間。高歡擔(dān)任信函使一干就是六年,在此期間,高歡還在京城洛陽干過一段時間,目睹朝政頹墮,感到國家將亂,遂有大志向。據(jù)《北史卷六 齊本紀(jì)上第六(高歡)》:
“及自洛陽還,傾產(chǎn)以結(jié)客。親故怪問之,答曰:‘吾至洛陽,宿衛(wèi)羽林相率焚領(lǐng)軍張彝宅,朝廷懼其亂而不問,為政若此,事可知也。財物豈可常守邪?’自是乃有澄清天下之志?!?/p>
就是說,高歡從洛陽回到懷朔鎮(zhèn),把家里的東西全部拿出來用以結(jié)交賓客。親友感到奇怪,問他,他說我在洛陽的時候,看到宿衛(wèi)皇宮的御林軍防火燒了領(lǐng)軍張彝的宅第,朝廷害怕引發(fā)騷亂竟然不管不問,為政到這種地步,下面的事情就可想而知了。財物那里是可以長久守住的?
這個時候,樓昭君對高歡幫助很大,不僅拿出自己的全部財產(chǎn),還參與決策。據(jù)《北史卷六 齊本紀(jì)上第六(高歡)》:
“神武既有澄清之志,傾產(chǎn)以結(jié)英豪,密謀秘策,后恒參與?!?/p>
就是說,樓昭君傾其所有財產(chǎn)幫助丈夫,結(jié)交天下英豪,并且一直參與有關(guān)行動的謀劃與決策,其見識可知,可謂女中豪杰。
這里說一件趣事。當(dāng)初,高歡與懷朔人司馬子如、秀容人劉貴、中山人賈顯智以及懷朔鎮(zhèn)曹史孫騰、外兵史侯景相交為友。這幾個年輕人一個故事,說起來很神。據(jù)《北史卷六 齊本紀(jì)上第六(高歡)》:
“劉貴嘗得一白鷹,與神武(高歡)及尉景、蔡儁、子如、賈顯智等獵于沃野。見一赤兔,每搏輒逸,遂至迥澤。澤中有茅屋,將奔入,有狗自屋噬之,鷹兔俱死。神武怒,以鳴鏑射之,狗斃。屋中乃有二人出,持神武襟甚急。其母兩目盲,曳杖,呵其二子,曰:‘何故觸大家!’出甕中酒,烹羊以待客。因自言善暗相,遍捫諸人,言皆貴,而指麾俱有神武。又曰:‘子如歷位顯,智不善終?!嬀?,出行數(shù)里,還更訪之。則本無人居,乃相非人也?!?/p>
難道真有這樣的神人奇事?也許這就是一則神話故事,姑妄聽之吧。
當(dāng)時,北方有兩大軍閥爾朱榮和葛榮實力最為強大,高歡一干人先投奔葛榮,后又轉(zhuǎn)投在爾朱榮門下。其時,北魏靈太后胡氏專權(quán),朝綱不整,宮闈混亂。公元528年,胡太后毒殺孝明帝,天下洶洶。爾朱榮趁機在晉陽舉兵,以廓清朝政為名殺奔洛陽。
爾朱榮以高歡為前鋒殺到洛陽,在孟津制造了殘殺二千余名北魏朝官的“河陰之變”,并將靈太后胡氏沉入黃河。本來爾朱榮想就此取代北魏,據(jù)《北史卷六 齊本紀(jì)上第六(高歡)》:
“因?qū)⒋畚唬裎?高歡)恐諫不聽,請鑄像卜之。鑄不成,乃止?!?/p>
就是說,爾朱榮要取代北魏,高歡認(rèn)為不應(yīng)該這么做,但又怕爾朱榮不聽,于是請求占卜來決定,結(jié)果不成,爾朱榮就沒有再堅持。
爾朱榮立了一個傀儡皇帝元子攸,即北魏孝莊帝。之后,高歡隨爾朱榮擊敗軍閥葛榮,爾朱榮一閥獨大。北魏孝莊帝任高歡為晉州刺史,高歡一干人為圖大事,在晉州大量聚斂。
婁昭君本來一個官宦家的千金小姐,開始跟著高歡吃盡苦頭。高家窮的要命,高歡的第二個孩子高洋出生時,都擔(dān)心養(yǎng)不活。據(jù)《北齊書卷四 帝紀(jì)第四 文宣》:
“初,高祖(高歡)之歸爾朱榮,時經(jīng)危亂,家徒壁立,后與親姻相對,共憂寒餒。帝(高洋)時尚未能言,欻(xu)然迎曰‘得活’,太后及左右大驚而不敢言。”
就是說,就是說,當(dāng)初,高歡投奔爾朱榮的時候,正處危亂之時,高歡家徒四壁,窮的叮當(dāng)響,婁氏沒辦法,娘家也不富裕,大家共度饑寒。高歡的二兒子高洋出生才幾個月,還不會說話,突然說了句“得活”,婁氏大驚。
這個時候,婁昭君還親自紡線織布,為幾個孩子做衣服。據(jù)《北齊書卷九 列傳第一(神武婁后)》:
“(婁昭君)慈愛諸子,不異己出,躬自紡績,人賜一袍一褲。手縫戎服,以帥左右。”
就是說,婁氏愛護(hù)子女,親自紡線織布,縫制衣服,每個孩子一袍一褲,又親手給身邊的人縫制軍服。以前的衣服和現(xiàn)在不同,縫制一件袍子很不容易,費時費工。
公元530年,北魏孝莊帝不堪做傀儡,誅殺了爾朱榮,引發(fā)爾朱氏的瘋狂報復(fù)。先是爾朱榮的族弟爾朱世隆圍困洛陽,接著爾朱榮的養(yǎng)子爾朱兆自晉陽舉兵,于公元531年攻入洛陽,抓獲孝莊帝,先是將孝莊帝鎖在洛陽永寧寺的樓上,后又將他送往晉陽殺害。爾朱兆立長廣王元曄為主,即北魏前廢帝。
當(dāng)時,爾朱兆要召高歡一同前往洛陽的。據(jù)《北史卷六 齊本紀(jì)上第六(高歡)》:
“及爾朱兆自晉陽將舉兵赴洛,召神武(高歡)。神武使長史孫騰辭以絳蜀、汾胡欲反,不可委去,兆恨焉。騰復(fù)命,神武曰:‘兆舉兵犯上,此大賊也,吾不能久事之?!允怯袌D兆計?!?/p>
就是說,爾朱兆召高歡一同赴洛陽,高歡找了個借口沒有去,爾朱兆很惱火。高歡認(rèn)為爾朱兆這種舉兵犯上的行為不會有什么好結(jié)果,自此有脫離爾朱兆的打算。
此后,北方草原部落鮮卑酋長步藩南下,兵逼晉陽爾朱兆。爾朱兆征召高歡前往作戰(zhàn),高歡再次推諉。據(jù)《北史卷六 齊本紀(jì)上第六(高歡)》:“神武乃往往逗留,辭以河無橋,不得渡。”由于得不到高歡的幫助,爾朱兆被步藩擊敗。
步藩擊敗爾朱兆后,兵勢日盛,敗逃中的爾朱兆再次向高歡求救。據(jù)《北史卷六 齊本紀(jì)上第六(高歡)》:
“步藩既敗兆等,以兵勢日盛,兆又請救于神武。神武內(nèi)圖兆,復(fù)慮步藩后之難除,乃與兆悉力破之,藩死。兆深德神武,誓為兄弟?!?/p>
就是說,本來高歡想借這個機會干掉爾朱兆,但是又怕步藩強大以后比爾朱兆更難制,于是高歡聯(lián)手爾朱兆先干掉了步藩。爾朱兆為此大為感動,與高歡結(jié)為兄弟。
高歡在外面東征西戰(zhàn),婁昭君在后方管家,有兩件事很能說明這個女人性格和能力。
一、膽略過人。據(jù)《北齊書卷九 列傳第一(神武婁后)》:
“神武(高歡)嘗將西討出師,后夜孿生一男一女,左右以危急,請迫告神武。后弗聽曰:‘王出統(tǒng)大兵,何得以我故輕離軍幕。死生命也,來復(fù)何為!’神武聞之,嗟嘆良久。”
就是說,一次,高歡在外作戰(zhàn),婁昭君夜里生孩子,還是龍鳳胎,傍邊的人看情況危急,請求趕快告訴高歡,婁氏聽到后說,大王統(tǒng)兵在外,怎么可以因為我而輕離部隊。生死都是命,讓他來干什么!
二、見識過人,不嫉妒。據(jù)《北齊書卷九 列傳第一(神武婁后)》:
“神武(高歡)逼于茹茹,欲娶其女而未決。后曰:‘國家大計,愿不疑也?!叭闳愎髦粒蟊苷姨幹?。神武愧而拜謝焉,曰:‘彼將有覺,愿絕勿顧?!?/p>
就是說,高歡被北方部落柔然所困,欲通過聯(lián)姻改善關(guān)系,礙于婁氏而決定不下。婁昭君說,這是國家大計,不要因為我而猶豫。高歡拜謝,婁氏說,公主會知道的,你要堅決一點。
當(dāng)時,北魏王朝已經(jīng)名存實亡。繼北魏長廣王元曄以后,又經(jīng)歷了前廢帝節(jié)閔帝元恭,后廢帝安定王元朗,這些都是擺設(shè),天下實際上在爾朱氏手中。據(jù)《北史卷六 齊本紀(jì)上第六(高歡)》:
“時(爾朱)世隆、度律、彥伯共執(zhí)朝政,(爾朱)天光據(jù)關(guān)右,兆據(jù)并州。(爾朱)仲遠(yuǎn)據(jù)東郡,各擁兵為暴,天下苦之?!?/p>
就是說,當(dāng)時,北魏王朝由爾朱世隆、度律、彥伯共同執(zhí)政,爾朱天光在關(guān)右,爾朱兆在并州,爾朱仲遠(yuǎn)在東郡,百姓苦不堪言。
這個時候,高歡一直在尋找脫離爾朱兆的機會,不久,機會還真來了。當(dāng)初,軍閥葛榮被爾朱氏打敗,其部曲二十多萬人流入并州、肆州,為契丹人所欺凌,這些人不堪忍受,大小反抗二十六次,有一半人被殺,仍然不太平,爾朱兆為此很傷腦筋,問計于高歡。據(jù)《北史卷六 齊本紀(jì)上第六(高歡)》:
“兆患之,問計于神武。神武曰:‘六鎮(zhèn)反殘,不可盡殺,宜選素腹心者,私使統(tǒng)焉,若有犯者,罪其帥,則所罪者寡?!自唬骸?誰可行也?’賀拔允時在坐,請神武。神武拳毆之,折其一齒,曰:‘生平天柱(爾朱榮)時,奴輩伏處分如鷹犬。今日天下安置在王,而阿鞠泥敢誣下罔上,請殺之?!滓陨裎錇檎\,遂以委焉?!?/p>
就是說,爾朱兆就這件事問計于高歡,高歡說,殺人不能解決問題,大王您可以選一個心腹過去,對那些造反的,只要將其領(lǐng)頭的殺掉就可以了。爾朱兆說,誰可以擔(dān)當(dāng)此任呢?有個叫賀拔允的提議高歡。高歡聽到此話,便揮起一拳,將這個人的門牙打掉一顆,說你這個奴才,一切都聽大王的,哪有你說話的份兒,請大王殺掉這小子。高歡還是很會演戲,當(dāng)然還有一個配合的賀拔允,只是苦頭吃的不小,損失一顆牙齒。
高歡終于脫離爾朱兆,這下可謂龍入大?;w深山。沒過多久,高歡又以并、肆二州連年霜旱為由,請前往山東就食,進(jìn)一步向內(nèi)地靠近,爾朱兆又同意了。當(dāng)時有個叫慕容紹宗的人看得很清楚,對爾朱兆說,不可以放走高歡。這個人雄才大略,又手握重兵,放走后果不堪設(shè)想。爾朱兆說:“香火重誓,何所慮邪?”就是說我與高歡是結(jié)拜兄弟,不必多慮。慕容紹宗說:“親兄弟尚難信,何論香火!”就是說親兄弟都靠不住,何況這種拜把子的玩意兒。但是爾朱兆還是讓高歡前往山東,大約是太行山以東地區(qū)。
公元531年,即北魏節(jié)閔帝元恭普泰元年,這一年是高歡成就霸業(yè)的一年:
二月,高歡軍至信都(今天山東定陶、河北中山一帶)。這個月里,爾朱度律廢北魏元曄而立節(jié)閔帝。
三月,北魏封高歡為渤海王,召高歡入京,高歡不往。
四月,北魏又加授高歡東道大行臺、第一鎮(zhèn)人酋長。東道就是今天河北及山東一部分。所以后來,北齊建都鄴(今河北臨漳)是有道理的。
六月,高歡部下信都人李元忠、高乾破殷州,殺爾朱羽生,由此高歡與爾朱氏決裂,所謂“今日反決矣!”
十月,高歡立北魏章武王元融的兒子渤海太守元朗為皇帝,即廢帝中興主,抗衡爾朱兆。
公元532年,即北魏出帝孝武帝元修永熙元年,這一年,高歡擊敗爾朱兆,攻入洛陽,確立自己的霸業(yè)。這一年:
正月,高歡攻陷鄴城,據(jù)之,河北諸強紛紛歸附。
閏三月,高歡在洹水(今安陽)大敗爾朱兆。
四月,高歡攻入洛陽,殺爾朱世隆、爾朱彥伯。高歡廢節(jié)閔帝及中興主,立孝武帝。
公元533年,即永熙二年,正月,高歡攻入爾朱兆困守的晉中,爾朱兆自縊身亡。
當(dāng)初高歡為抗衡爾朱兆而擁立孝武帝,現(xiàn)在爾朱兆死了,北魏孝武帝與高歡之間開始有矛盾。當(dāng)時北魏的這些官員眼里只有高歡,沒有孝武帝,甚至孝武帝任命一個叫任祥的人擔(dān)任宰相,這個人竟棄宰相而不做投奔高歡。孝武帝與高歡的矛盾越來越深,后來連發(fā)往京城的糧船也不再開往洛陽,而是直接開往鄴城。
北魏孝武帝與高歡最后兵戎相見,高歡擊敗孝武帝。北魏天平元年七月,魏孝武帝敗走長安,九月,高歡立清河王世子元善見為帝,是為東魏孝靜帝。自此,北魏分為在長安的西魏,在鄴城的東魏。東魏后來演變?yōu)楸饼R王朝。
高歡發(fā)達(dá)以后,樓昭君還是一樣的儉樸。據(jù)《北齊書卷九 列傳第一(神武婁后)》:
“后高明嚴(yán)斷,雅遵儉約,往來外舍,侍從不過十人。性寬厚,不嫉妒,神武姬侍,咸加恩待?!?/p>
就是說,婁昭君做事高明,行為果斷,節(jié)儉,侍從不過十人。性情寬厚,不嫉妒。
東魏武定四年九月,高歡在與征伐西魏途中遇疾。十一月,班師回朝。據(jù)《北史卷六 齊本紀(jì)上第六(高歡)》:
“是時,西魏言神武中弩,神武聞之,乃勉坐見諸貴。使斛律金《敕勒》歌,神武自和之,哀感流涕?!?/p>
就是說,當(dāng)時都說高歡中箭,高歡聽說后,勉強起來接見眾人。高歡深感自己生命走到了盡頭,英雄暮年,懷念家鄉(xiāng),與鮮卑大將斛律金合唱《敕勒歌》:
“敕勒川,陰山下,天似穹廬,籠蓋四野。天蒼蒼,野茫茫,風(fēng)吹草低見牛羊?!?/p>
東魏武定五年正月,高歡死于晉陽,時年五十二歲。
高歡死了以后,婁昭君續(xù)寫著高家的歷史。高歡死,婁昭君的長子高澄嗣位。高澄在一次意外事件中,被做飯的廚師刺殺,樓昭君的二兒子高洋嗣位,高洋于公元550年受魏禪,成為北齊皇帝,后來北齊陸續(xù)又有三位皇帝。在所有的這些皇位的交接過程中,我們都能看到太后婁昭君的影子,應(yīng)該說都是在這個女人參與決策下完成的。據(jù)《北齊書卷九 列傳第一(神武婁后)》:
“文襄(婁氏長子高澄)嗣位,進(jìn)為太妃。文宣(婁氏次子高洋)將受魏禪,后固執(zhí)不許,帝(高洋)所以中止。天保初,尊為皇太后,宮曰宣訓(xùn)。濟(jì)南(廢帝高殷)即位,尊為太皇太后。尚書令楊愔等受遺詔輔政,疏忌諸王。太皇太后密與孝昭(婁氏第六子高演)及諸大將定策誅之,下令廢立。孝昭即位,(婁氏)復(fù)為皇太后。孝昭帝崩,太后又下詔立武成帝(婁氏之子高湛)。”
就是說,高歡死后,婁氏的大兒子高澄嗣位;高澄死,二兒子高洋嗣位,高洋受魏禪讓成為北齊皇帝;高洋死,他兒子高殷即位,由于高殷懦弱,在太后的主持下,廢高殷,由高演的同母弟婁氏的兒子高演即皇帝位;高演死,又是在婁太后的主持下,于北齊皇建二年,即公元561年,由高演的同母弟高湛即皇帝位。
高演即位后一年,即北齊武成帝大寧二年,夏四月,皇太后婁昭君死。時年六十二歲。
婁太后何以被稱為“九龍之母”?當(dāng)時有句童謠。《北齊書卷九 列傳第一(神武婁后)》:
“太后凡孕六男二女,皆感夢:孕文襄則夢一斷龍;孕文宣則夢大龍,首尾屬天地,張口動目,勢狀驚人;夢孝昭則夢蠕龍于地;孕武成則夢龍浴于海;孕魏二后并夢月入懷;孕襄城、博陵二王夢鼠入衣下。后未崩,有童謠曰‘九龍母死不作孝’?!?/p>
就是說,婁昭君懷六男二女時,都有夢感:懷大兒子高澄時,夢一斷龍;懷二兒子高洋時,夢一大龍,首尾天地,形態(tài)生動,樣子驚人;懷兒子孝昭皇帝高演,夢一龍在地上蠕動;懷兒子武成皇帝高湛,夢一龍浴;懷兩個女兒,后來都貴為皇后,均夢有月亮入懷;懷襄城、博陵兩個兒子(都是親王),夢有鼠入衣服下。婁昭君在世的時候,有童謠稱,“九龍母死不作孝”。
這個女人生產(chǎn)能力很強,為高歡生下八個子女,六男二女,其中還有一對是龍鳳胎。這六男二女,包括四個皇帝、兩個親王、兩個皇后,加上自己的丈夫高歡,婁昭君可謂九龍之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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