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官場升官亂象:斗雞耍猴 被蝎子咬都能升官
核心提示:眾所周知,古人升官的途徑很多,比如經(jīng)過科舉考試、舉孝廉、戰(zhàn)場上被臨時提拔,等等。但在歷史上,也有很多人靠斗雞、耍猴一類的伎倆升官,甚至還有人因為被蝎子咬了幾口而升高官。
本文摘自《文史天地》2012年第5期,作者:王佳偉,原題:《古代升官怪象多》
眾所周知,古人升官的途徑很多,比如經(jīng)過科舉考試、舉孝廉、戰(zhàn)場上被臨時提拔,等等。但在歷史上,也有很多人靠斗雞、耍猴一類的伎倆升官,甚至還有人因為被蝎子咬了幾口而升高官。不信請看下文。
斗雞升官
斗雞在中國有著悠久的歷史。歷代文人都有關(guān)于描寫斗雞的作品,漢代的《雜記》記載,劉邦稱帝后,將老父親從鄉(xiāng)下接到京城居住。豈料這老頭到了皇宮,錦衣玉食后卻悶悶不樂。劉邦讓人從側(cè)面打聽,才知道老父“平生所好,皆屠販少年,酤酒賣餅,斗雞蹴鞠,以此為歡。今皆無此,故以不樂。”三國時期的劉楨在《斗雞詩》中寫道:“丹雞披華彩,雙距(爪子)如鋒芒?!崩畎滓苍凇豆棚L(fēng)》中寫道:“路逢斗雞者,冠蓋何輝赫?!?/p>
在唐代,斗雞活動達(dá)到了頂峰,唐玄宗、唐文宗和唐僖宗都是斗雞活動的癡迷者,一些人因為擅長斗雞而取得了官位。唐代陳鴻所撰寫的《東城老父傳》中記載,唐玄宗設(shè)有一處“雞坊”,里面有千余只健碩的公雞,并選五百人專門喂養(yǎng)和訓(xùn)練。有一個叫賈昌的年輕人因為馴雞有方而被召到宮中,擔(dān)任這五百人的首領(lǐng)。賈昌真是不負(fù)眾望,他在指揮斗雞時,所有的雞都奮勇向前,神采飛揚。斗雞結(jié)束后,賈昌讓群雞整齊列隊,接受唐玄宗檢閱,然后有序地回到雞坊之中。賈昌憑借其斗雞的本領(lǐng)在宮中取得了官位,名聲大噪,好不威風(fēng),這可羨煞了許多讀書人和做家長的,還有人寫出了《神雞童謠》:“生兒不用識文字,斗雞走馬勝讀書。賈家小兒年十三,富貴榮華代不如?!边@讓萬人追捧的“賈家小兒”就是賈昌。此童謠在當(dāng)時流傳極廣,眾人皆知。
宋代王讜編撰的《唐語林》一書中記載,還有一個叫杜淹的人因?qū)懚冯u詩而升官,杜淹的斗雞詩寫道:“寒食東郊道,飛翔競出籠?;ü谄杖眨嬗鹫L(fēng)。顧敵知心勇,先鳴覺氣雄。長翹頻埽陣,利距屢通中?!崩钍烂窨戳酥?,“嘉嘆數(shù)四,遽擢用之”,后來杜淹一直做到御史大夫、吏部尚書。
耍猴升官
宋代畢仲詢《幕府燕閑錄》一書中記載:“唐昭宗播遷,隨駕有弄猴者,猴頗馴,能隨班起居,昭宗賜以緋袍,號孫供奉。羅隱詩:何如學(xué)取孫供奉,一笑君王便著緋?!庇纱丝芍普炎谔与y時,隨行的藝人中有一個耍猴的,他把猴子馴養(yǎng)得非常聽話,居然能與皇帝同時入朝聽政。唐昭宗很高興,就賜給耍猴人以緋袍,并稱其為“孫供奉”。按照當(dāng)時的規(guī)定,四品以上官員服緋,即穿著緋紅色官袍,看來那個耍猴人的官位是相當(dāng)高??!
上文引用羅隱的詩題目為《感弄猴人賜朱紱》,全詩如下:“十二三年就試期,五湖煙月奈相違。何如學(xué)取孫供奉,一笑君王便著緋?!绷_隱,唐代文學(xué)家,曾十次考進(jìn)士而不中,后來在浙江一帶當(dāng)過中下層官吏。羅隱正是在多次進(jìn)京趕考未果的情況下,想到了那個靠耍猴而升官受寵的人,才作出此詩。白居易有詩云:“朱紱皆大夫,紫綬或?qū)④??!鳖}目中的朱紱就是指唐昭宗所賜的緋袍。從白居易的詩中,更可以看出耍猴人官位之高。
也有學(xué)者認(rèn)為“孫供奉”是對那只猴子的稱呼,說唐昭宗是把緋袍披在了猴子身上,讓猴子當(dāng)了一回大官。無論如何,唐昭宗的舉動都堪稱鬧劇。
捉蟋蟀升官
斗蟋蟀在中國也是由來已久,并逐漸演變?yōu)橐环N賭博活動,其參與者遍布宮廷與草野。蒲松齡在《促織》中描寫過明代宣德年間因?qū)m廷好斗促織(蟋蟀),而給人民帶來的巨大災(zāi)難?!洞倏棥冯m為文學(xué)作品,但其內(nèi)容絕不是憑空杜撰。明代學(xué)者袁宏道在《促織志》中說,嘉靖年間,“京師人至七八月,家家皆養(yǎng)促織”。
斗蟋蟀既然成了眾人參與的賭博行為,自然會有人從中獲利,而此時,蟋蟀常常成了搶手貨,一些捉蟋蟀的人也因此升官發(fā)達(dá)了。明代文學(xué)家沈德符在《萬歷野獲編》中說:“宣宗最嫻此戲(指斗蟋蟀),曾密詔蘇州知府況鐘進(jìn)千個,一時語云:‘促織瞿瞿叫,宣德皇帝要’此語至今猶傳。蘇州衛(wèi)中武弁(武弁,指低級武官),聞尚有捕蟋蟀比首虜功,得世職者。”我們在這里可以看到,宣宗喜歡斗蟋蟀,蟋蟀就成為眾人追逐之物,有的地方規(guī)定捉蟋蟀和上戰(zhàn)場殺敵同樣重要,從事兩種活動的人功勞一樣,蟋蟀捉得好,也可以得到世襲的官職。
逮兔子升官
要說逮兔子能升官,真是少有耳聞,但確實有這樣一個人。我們在《三國志·吳書·孫皓傳》(裴松之注本)中可以看到他的身影,他叫何定,是三國時期吳國的一個奸臣。
何定最初是孫權(quán)手下的一個不起眼的小官,擔(dān)任過“給使”和“補(bǔ)吏”等職。后來孫皓當(dāng)政,何定就以孫權(quán)的舊人自居,向?qū)O皓諂媚,懇求到孫皓身邊工作。孫皓是一個貪圖享樂、殘酷暴虐的昏君,完全沒有他爺爺孫權(quán)那樣的知人之智,所以就同意了何定的請求,讓他擔(dān)任“樓下都尉”,專門負(fù)責(zé)自己的飲食工作。何定雖不具備出色的政治才能,但溜須拍馬、見風(fēng)使舵的本事可有一套,所以很快得到了孫皓的信任,孫皓在很多事情上對其言聽計從。
何定為了討好孫皓,曾讓駐扎在各地的官員物色好狗,目的是用狗逮兔子以供孫皓的廚房之用。一些官員不敢得罪何定,就派人四處尋覓好狗,這期間耗費了大量的人力財力。何定得到了這些狗后,安排士兵出去逮兔子,《三國志》中說:“一犬一兵,養(yǎng)以捕兔供廚。所獲無幾。”狗是弄了很多,但兔子卻不好捉,這一切無疑是勞民傷財,因此國人的報怨很大,都開始將矛頭對準(zhǔn)何定。但孫皓卻不這么認(rèn)為,他覺得何定是個忠誠勤勞的功臣,還給他加官晉爵,用書中的原話說,“吳人皆歸罪于定,而皓以為忠勤,賜爵列侯”。
被蝎子咬升官
因為被蝎子咬了就能升官,也堪稱奇事。清代錢泳《履園叢話》中有一則小故事,讀來頗有趣味,其中寫道:“雍正初,有一同知引見,不意帽中藏有蝎子,欲出不得,鉤其首甚痛,涕淚交并。世宗望見駭異,詢其故。乃免冠叩首詭云:‘臣感念圣祖仁皇帝六十一年深仁厚德,臣家兩世受恩,遂不自知涕淚之橫集也。’世宗曰:‘此人尚有良心?!煊浢?,以知府用。”
上文中的“同知”是一個官名,是知府的助手。這個同知在進(jìn)京朝見雍正時,官帽中不經(jīng)意間爬進(jìn)了一只蝎子,螫得他又痛又癢,他想哭又不敢哭,想動又不敢動(按照規(guī)定,在和皇帝對話時摘下官帽是失禮的舉動,是對皇帝的大不敬),只覺得眼淚和鼻涕止不住地往。雍正皇帝見他戰(zhàn)戰(zhàn)兢兢、涕淚橫流的樣子,就十分奇怪,詢問他這是怎么了。這個同知趁機(jī)摘下官帽叩頭說:“臣兩世受皇恩,在此感念康熙皇帝的深厚仁德,因此情不自禁地流淚?!庇赫实壅J(rèn)為他是個有良心的人,懂得感恩,知道皇恩浩蕩,所以就把他提拔為知府。
以上諸位的升官經(jīng)歷算得上是傳奇了,但從他們身上反映出來的,卻是古代官場上光怪陸離的亂象,當(dāng)然,這些亂象也僅僅是冰山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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