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yīng)該是錢穆說的吧 錢穆(1895—1990)現(xiàn)代歷史學(xué)家,國學(xué)大師 錢穆《國史新論》之《中國文化傳統(tǒng)中之士》
中國文化有與并世其他民族其他社會絕對相異之一點,即為中國社會有士之一流品,而
其他社會無之。夏、商、周三代,中國乃一貴族封建社會,然其時已有士。如夏代之傳
說,商代之伊尹,起于版筑畎畝之中,而上登政治至高地位,其詳已不可考。其為后世
士人一至高之楷模,則事無可疑。下及周室東遷,春秋時代,為士者益得勢。其事散見
于《左氏》、《公羊》、《谷梁》三傳之所記載,典籍具在,可資詳述。然中國社會之
所謂士,確然有其在社會上特殊地位,在文化傳統(tǒng)上有特殊意義與特殊價值,則其事實
始于孔子。
孔子曰:“士志于道”,孟子曰:“士尚志”,即尚其所志之道。其道始則修于身,繼
則齊其家。推而廣之,擴而大之,則有家族,有家鄉(xiāng)。更推而廣之,更擴而大之,則有
治國之道。又更推擴,超國家而上,則有平天下之道。其實所謂身、家、國、天下,此
諸分別,即古代封建貴族之所傳,如所謂禹、湯、文、武,上溯及于唐堯、虞舜,莫非
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一以貫之,以成其為圣帝明王。惟當(dāng)時建有修、齊、治、
平之禮,而孔子則綜合會通加以闡發(fā),倡為修、齊、治、平之道,以求廣大奉行,而成
為一完整之體系,如此而已。
孔子又贊顏淵曰:“用之則行,舍之則藏,惟我與爾有是夫。”用者,用其道,非指用
其身。能用其道,則出身行道。不能用其道,則藏道于身,寧退不仕。不顯身于仕途,
以求全其道而傳之后世。故士可以用,可以不用??梢允恕?梢圆皇?。而社會有士,則
其道乃得光昌傳播于天地間。
孔門有四科,德行、語言、政事、文學(xué)。言語、政事,即仕進后所有事。而言語尤先于
政事。因政事僅行于國內(nèi),言語則用之國際外交,其事已超乎國而達于天下。故言語之
為用,則猶在政事之上。文學(xué)則未及見用,而致力于典籍文章,上述古代,下傳后世。
文章之所在,亦即道。而三者之上,又以德行為之首。茍非有此德行,將不得謂之人,
而又何三者之足云??组T又有先進后進之別。孔子早期傳道,登其門者為先進,其時則
皆有志用世,而于文學(xué)則有所不遑詳究者??鬃油砟陚鞯溃瞧溟T者為后進,時孔子已
衰老,有“道之不行,我知之矣”之嘆。故來學(xué)者,多致力于文章典籍,求道、講道、
明道、傳道之心為切,而用道、行道之志則較緩??鬃觿t曰:“如用之,則吾從先進。
”孔子行道用世之心,固雖老而猶存。
四科中最先一科為德行。德行中最先一人為顏淵。顏淵之自述曰:“夫子博我以文,約
我以禮?!辈┪抑模此目浦形膶W(xué)之文,為求道、講道、明道所資。約我以禮之禮,
則以用世行道者??鬃佑衷唬骸熬硬黄鳌!庇衷唬骸肮胖畬W(xué)者為己,今之學(xué)者為人。
”用則行,則由己以行道。舍則藏,則藏道于己以傳世。求己與道之合為一體,故曰:
“為己”。若僅以己身供人用,則我身僅如一器,無道可言,又何足貴??鬃右宰迂暈?
器,而又曰:“子之器瑚璉也?!焙鳝I藏在宗廟,乃貴器,不能隨便使用。如冉有,則
孔子曰:“非吾徒也,小子鳴鼓而攻之可也?!币匀接袃H為季孫氏用,則猶器之下矣。
在德行一科中,尚有閔子賽、冉伯牛、仲弓??鬃雍我元毞Q顏淵?或此三人,舍之則藏
有其德,而用之則行則不能有如顏淵之才?;蛞源巳私栽缢溃士鬃营毞Q顏淵。要之
,藏則較易,行則更難。君子不器,而仍貴其能為一大器,其義在此。則不當(dāng)不辨。 全文:
士可以仕,可以不仕
2021-0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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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軾真的說過這句話嗎?哪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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